“我带你回去。”季烆打横抱起文喜，便要走。文喜却拉住了他的衣袖，摇头，笑着说：“不用了，季师兄……我要死了。”

幽冥四煞废了她的丹田, 穿了她的心脏，此刻，她只剩下一口气硬撑着。

“乘袅，你不要误会，你要记得，文喜是无关紧要的配角，你才是这本书的女主角！”

那么多的血，竟是比上一次在仙人秘境时还要浓烈刺眼。

“季师兄。”

可乘袅看着季烆头也不回的背影，已经一点也不想做这个女主角了。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他的手又一次无意识攥紧，手背上青筋暴露。

她摘下头上凤冠，转身，朝殿中诸人行了一个歉礼，柔声道：“因意外之故，今日我与季烆的结侣大典暂时中止，乘袅向诸君致歉。”

不远处，纤瘦的少女身披红妆，眉目如画。她独自站在那里，面色肃穆，任人打量，毫无怯弱之色。仿若一颗璀璨闪耀的明珠。

每说一个字, 便是一口血吐出。

“袅袅，等我回来。”

他的手颤了颤。

为自己，也为这段她曾经寄予厚望，以为会长长久久的感情。

字字句句皆大气明理，毫无怨怼之意，只隐隐有几分本就该有的难过失望。

脑海里，回天珠急得大吼：“怎么会这样？你不是已经派人去混沌之地布置了么，文喜怎么还会出事？”

孤峰寒顶，我欲上青天。

最后，他别开了目光，快速说：“袅袅，她救过我的命，我欠她一次。混沌之地太危险，袅袅我必须去。”

当真的见到季烆时, 文喜不可否认，那一刻，她心底真的很高兴。哪怕她要死了, 她想, 只为这一眼, 也满足了。

看到她惨烈的模样，季烆神色冷极，快步走了过来，把人抱了起来。方一触手, 便是满手的血腥。

话音未落，他猛然转身，大步朝外走，红色的喜服在烈阳之下，格外刺眼，又仿佛黯淡了几分。

宽阔的大殿中，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见到男人, 明明那么痛, 她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说着，少女又是盈盈一拜。

阿烆，从此之后，我们便是敌人了。

季烆不答，面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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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救人亦是大事，结侣大典无法继续，虽可惜，但情有可原。今日幽冥四煞作恶，皇室绝不会置之不理。降魔除恶乃是皇家之责。”她看向曾祖，面色郑重，提高音量道，“请曾祖派出金甲卫，我愿亲自领兵捉拿幽冥四煞，救出文姑娘。”

“袅袅，不要误会，我爱的唯有你。”

但最后她还是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