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段子书先是点点头，后补充到：“我不吃青椒，不吃萝卜，不吃胡萝卜，不吃海带，不吃……”

“怎么样，还适应吗？”路知遥终于有空过来问一句她。

难得的，她开始怀念从前。

路知遥一愣，然后哈哈一笑，像是自嘲：“外面买就是贵啊，所以不能天天买。还要付房租水电网费呢。”

碌。倒不是莫名其妙的道德感，只是在集体中做着违背集体的事，生物的本能让她感到慌张。

“路知遥……”当她看到她唯一熟悉的人出现在面前，即使知道自己不该打扰也叫出了声。可路知遥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匆匆停留便离开。

少得可怜的薪水，廉价的劳动，比她家保姆还远远不如。

现在是周围的人慢慢闲下来，段子书反而忙碌了。她依然觉得不自在，很不自在。

她像是被排在她们之外的人。

“钱都花在吃饭上了吗？”她说。

段子书没有再继续呼喊，她又在原地站了几秒，转身对一个看起来没有忙得晕头转向的人说：“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吗？”

一份饭算上配送费差不多三十出头，而自己一个小时的工资是十六元。

中午还要再忙一阵子，有人提前点外卖，有人等忙完再说，有人自己带了饭。路知遥问段子书有什么想吃的，她凑过去看了看点外卖的页面，价格和自己认知中差不许多，她以前也常点些外卖吃，却从没注意过价格有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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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让段子书把她的挑食名单列出来，那比店里的小料种类还多呢，除了写论文时水字数，其它时候哪里用得上。

“那我吃什么就给你点什么了，不许挑食。”

“那来学怎么打包外卖吧。”

忙了一阵人少了许多，只有陆续几个外卖。

可手指捻在一起还是会疼，弯了许久的腰酸酸的，站了太久两条腿有些僵硬，可离中午休息还有很久。

“我不知道能吃些什么。”她紧接着这样说。

段子书不想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段子书看着手机屏幕，半晌，点了点头。

后厨的运转有条不紊，没有新人插一脚的空闲。但有了观摩学习的理由，段子书就有了名正言顺呆在这的理由，不必手足无措。

不过，段子书都知道饭钱来之不易了啊。路知遥心里生出一种老母亲般的欣慰，滋润着她被学生会伤得千疮百孔的良心。大小姐经历了这一出后，也能放下她的臭毛病踏踏实实生活了……吧？

“好啦好啦，我都记得呢。”

“哎呀。”那人看过来，“你就过来看我干什么，跟着学习学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