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旎是她对那片土地唯一的念想。

她舒了口气，胡乱地揉了一把脸，完成了这有些奇怪的起床仪式后，打开门的瞬间，“啪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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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三姐姐抱在怀里，留下的妹妹。

陈玥不自觉轻笑了声。

阳光已经全部暴露在了空气里，透过深蓝色的窗帘，月光似的，斜斜落在她的身上。

她的名字是春旎想的。

“就给你下了这么一小把面条，”刘阿姨食指的指尖恨不得蜷缩进虎口的薄肉中，尽管有夸张的嫌疑但也多不到哪里去，语气十二分的无奈，“小时候吃饭老大难，怎么这么大了还老大难？”

一个白色的纸袋，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她的脚边。

她拿起纸袋，上面的logo她认识——苏落星有一件同样品牌的衬衫。

后来三姐姐去了山的那一边，陈玥成了那个被抱在怀里留下的妹妹。

明晃晃的圆月，水洗过的金黄。

春旎不识字，这个字是她自己看着月亮画出来的。

——她出满月的那天，春旎偷偷给王新华送新鲜的饭到储物间。

春旎，

——所以，昨天那样做是为了这三件东西吗？

玥，神珠也。

春旎现在好吗？

被生锈的铁栏割成了两半。

陈玥清醒的时候从来没有信仰过什么，但在梦里，她心里没由来地想起了神佛——她请求神佛，保佑春旎，保佑春旎健康，保佑她平安，保佑她一切都好。

——

而纸袋内，黑白灰三件内衣安静地躺在其中。

在她看清梦中苏落星的眼睛之前。

她在春旎的背上长大。

——起晚了！

苏落星坐在餐桌前，长腿交叠着，翘起的脚勾着拖鞋，一下一下地晃着，连同拖鞋也摇摇欲坠，仿佛是在同陈玥求救——吃饭困难户再度上线了。

春旎。

春旎要一切都好，春旎要好好活着，活着才能团圆。

她对古水镇没什么感情，连同母亲也没有怨恨——她又有什么错呢。

她们并排坐着，月亮就是这个时候出现在了窗外。

陈玥几乎是弹跳起身，但很快就平静了下去：只是相对于她之前的起床时间而言起晚了半个点，远远达不成迟到的红线标准。

——苏落星。

如同芦苇裹挟着温柔的秋风，轻扫过最柔软的软肉——痒。

春旎挪了挪位置，月亮便走出来了。

梦结束了。

珠子似的。

小猫尾巴扫过指尖似的开心。

陈玥收拾好下楼后，刘阿姨恰好已经做好了饭。

直到上了初中，陈玥才知道自己的名字是真实存在的汉字。

而成华，成华有苏落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