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陈玥仍旧陷在名为“自我估值”的怪圈里，估值的标准直白简单的不讲道理——一切可以量化成数字的存在。

她轻轻拍了下陈玥的肩，温柔而真诚：“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对你来说，抛开奖金也是一样。但我也只是建议，说到底只是一场稍微严肃的比赛，总体上还是有趣居多，不要有太大压力，参加不参加都好。”

任清川看出了她的犹豫，她垂眸。

“啊，终于再见到天日了。”

仿佛走在夜幕里的狭窄小巷，步履匆忙，不敢回头，总是有一种身后似乎有什么跟着自己的感觉——鼓足勇气回头的瞬间，身后空无一物。

陈玥又畏缩了。

回教室的路上，陈玥的思绪仿佛放风筝。

孟非晚回来了。

这对她不公平。

“参加与否，成功与否，都不会是对你本人价值的一项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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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到开学的时候，倪随那句满是疑惑的“英语难道不应该满分吗”。

各种各样的评价，在这个时代总是如影随形。

这话确实不像人话，但许柯当时也没有反驳。

她也看过总成绩单，很漂亮的成绩单，没有哪一门是所谓“短板”学科，但英语在成绩单上的排名平稳的近乎直线。

成绩进步了，可以暂时偷闲。

陈玥粲然：“好。”

“这感觉对也不对。”孟非晚舒了口气，说，“要一起逃一节自习课吗？”

风筝线在她回到自己座位上的瞬间断掉了。

二十七岁的陈玥明白了这个道理，十七岁的陈玥并不懂。

没有一味的鼓励。

她像是误入梦幻王国的蚂蚁，周围的一切事物都是那样的美好，她们成长在这梦一般美好的地方，香甜的花蜜，清凉的泉水，无条件的攻击，她们站在花托上向上，她站在土地上——如果这样的我，也站到了和她们相同的位置上，那该多么荣光。

个合作方，大概是他们那边缩减开支，所以只有一轮选拔，五个人，最后五选三。”

面试，比赛，成绩等等。

于是脚步更快了。

真的可以吗？

——如果真的有那样一样东西存在，在你回头的瞬间，它没有选择猛扑攻击，而是也藏在了暗夜里，这是不是也是一种畏缩？

——她像是唯一的低谷。

“嗯陈玥诚实地点了下头。

心情却也不会因此放松，甚至更加紧张——会不会是藏在了看不见的地方。

但这是17岁的时候，陈玥自尊心最坚固的盔甲。

陈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孟非晚了然，半开玩笑一样说：“以为自己要没有同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