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想问是不是周村。

你看着她一步一步走了进去。

“嗯

“……时间还挺长的，好像要待一个月，我小姨不放心，但她腰伤又犯了，我妈妈被她一嗓子吼回来了——打电话的时候她语气可逗了，用我们的方言，和我妈说‘挣钱挣钱挣钱，现在你闺女用你的时候你还挣钱，挣了给她当医药费啊！’哈哈哈哈，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小姨和我妈妈发脾气，她之前都是温温柔柔的语气……”

她什么都没有。

对陈玥来说，是时间。

陈玥的喉咙像是被一口气堵住了。

为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孟非晚也这么好，你到底在矫情什么？

这是她发自内心的由衷想法。

古水镇啊。

“名字还怪好听的。”陈玥垂眸，头偏向一侧，胳膊僵直撑着，手指扣着边沿，指节泛着没有血色的惨白。

——林北矜那么好，你到底在矫情什么？

连同呼吸也泛着酸疼。

“谢谢你的表，很喜欢，很漂亮，我特别需要。”陈玥望着手表，表情掩盖在阴影里，“一帆风顺好像不太实际，嗯，那就祝你所有的努力，都可以结出想要的果吧。”

对孟非晚来说，是陈玥送给她的那盒糖，女主角的机会，和可以用来兜底的漂亮成绩；

陈玥怔住了。

但还是忍住了。

警察说，四姐姐在哪里。

林北矜很好，但她的自尊，连带每一次感动之后都泛着隐痛，这无法控制的酸痛，又会反过来腐蚀她名为“道德”的盔甲。

如此高尚，

陈玥想要说什么，大脑却什么词句也想不出来了。

让她可以把谎言圆上。

“挺远的，叫古水镇。”

孟非晚有妈妈给的美貌，有妈妈和小姨用尽全力的爱，她没有。

如此卑劣。

古水镇。

“嗯，这是保密的，”孟非晚望着自己的鞋尖，声音不大，肩膀轻蹭了一下她，“但告诉你应该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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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得住的是最重要的。

孟非晚望着她，最终起身，额头轻轻碰了下她的额头，声音轻柔，风声吹动树叶，窸窣婆娑——

陈玥舒了口气，强制自己表情自然——如果此刻有摄像机记录，她大概也有演员的天赋。

脸是烫的，好在阳光刺眼。

——什么是重要的？

只是不想给孟非晚添麻烦吗？

不是担心四姐姐吗？

入口处遍布白光，恍如白昼，如同天国。

最后，只能是平凡的一句“寒暄”：“是嘛，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