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说话，也没有表情。

男生白发底下的眼睛下垂，幽幽地盯着底下的乔谅和季疏礼看。

乔谅黑眸映着亮光，凤眼清冷熠亮，情绪却非常寡淡。

“你的嘴怎么红了？”

季疏礼在雨声中看着他，想起这张脸过去站在办公室的时候，从窗外路过的人都会下意识走得更慢些。

“你明知道我会有一点感应。隐瞒有意思吗？”

在那个小城里，是罕见的干净帅气。哪怕从小城走到a城，乔谅的气质和容貌依然独一份。

“怎么样？”季疏礼问。

空气瞬间冷沉下来。

季疏礼不懂乐队，他的确有些对这些文化有些无奈的排斥。

一段静默。

被季疏礼用精致的包装盒送到乔谅的手里的时候，立刻就能嗅到牛奶和糖混合的暖香气。

“对一个人好是不需要理由的。”

他转头看向应湛，手挂在栏杆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实木上敲了敲。

乔谅说：“有温暖的味道。我很喜欢，谢谢。”

“一定要我说吗，是的，我和乔谅接吻了。”他话音平淡，没有情绪起伏。

讲话的语速缓慢，“你回来得好慢。”

感动有点难，但是沉默轻而易举。

“哥哥也说过这句话。”

但如果是乔谅的话。

他们还在这边针锋相对，另一边季疏礼把乔谅的手腕拉住，将他带进厨房里。

到现在依然很受欢迎。

“我好久没有遇到像老师一样对我这么好的人。”

应湛面无表情：“下雨了，有点堵车。”

“不过，我觉得他在骗人。”

乔谅垂着脸擦手，忽然轻声喊，“老师。”

应湛从身边走过的时候，他头都没抬一下，却咧开嘴露出尖利森白的牙齿笑了下。

季疏礼没有催促。

乔谅从那时候就是很受欢迎的校园男神。

“太干了而已。很奇怪吗？”

应湛脚步不停，慢吞吞地问，“没有你明知故问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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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锋衣等在二楼。

和现在一样。

应灏：“我猜不是。”

“但是……我不明白。”乔谅把擦手的纸巾扔进垃圾桶里，转头看他，“老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什么都没办法给你。”

季疏礼微怔，镜片后的金色眼睛静静看他，“嗯。”

爬山虎在窗前。乔谅脸上也有很淡的影子。夕阳金色的阳光如此巧妙地落在他的脸上。

“你——”

季疏礼迟疑道：“不好吃吗？”

“我不这样觉得。”

他端出一盘刚烤好的饼干递到乔谅面前。

“他和我之间是一母同胞的关系。他无法舍弃我，是因为血缘和感情。”

在厨房里，烤箱的光亮温暖地把乔谅的侧脸映照着。

应湛慢吞吞地道，“看吧，说了你又不高兴。”

乔谅其实把很多年前那季疏礼带的饼干的味道记得很清楚。

“没有，很好吃。”发丝还有些湿润，落在眼皮的时候有些扎眼。乔谅轻声说，“还和以前一样。就像哥哥没有离开我的时候。”

因为对当时的乔谅来说的确很好吃。上好的原料，精准的配比，和小城里粗制滥造的工厂流水线饼干并不一样。

吃进嘴里的时候，乔谅就知道自己应该适时地流露出沉默的感动态度，以烘托季疏礼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家的温暖……这之类的复杂情绪。

“为什么？”季疏礼询问。

“以前给你做过的烤饼干。我有些记不清当初的配方了，你来尝一尝，是不是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味道。”

他会觉得很合适。

季疏礼微顿，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