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说起我们二人做清洁工的时候，恐怕你更想不出来，拿那么点钱要怎么过了。”娜莎说罢，乔约翰却咧嘴跟着笑，他心里打算回去找人问问，又是第一次听她谈起这些，还想将这话题继续下去时，却被打断。

乔约翰听了, 也生出一些诧异：“我姑妈虽然节俭，但对这些穿戴的东西要求也不低, 里面竟然有你的设计？”

“你们二位要不也赏个脸去玩？”他紧张地看向娜莎。

见状，娜莎心虚起来，思索一瞬便答应他。

他有些想象不来靠那么点钱应该如何生活，问了她们，娜莎却与埃洛伊斯相视，“噗呲”一声笑出来。

乔约翰十分从容, 他叫随行的仆人将要送给娜莎的礼物拿出来，又四下打量一番, 夸赞她的家中布置好看。

粉嫩的丝绒帘垂至地面, 墙角的三脚桌上有描金漆面, 虽然格局紧凑，但很精致，写字台上敞着几本小说与报纸。

乔约翰身边熟悉的人，上至温斯顿那样的，最次也是个按千为单位拿稿酬的二流作家。

轮到埃洛伊斯，她也说，做学徒到做助手，这之间的薪水差别，以及现在店铺的日收益多少。

餐桌不大，盖着有刺绣的白桌布，稍微装饰些东西就显得温馨, 埃洛伊斯在娜莎与乔约翰的邀请下入座, 她的面前正对着一扇拱形窗，彩色玻璃嵌在其中。

埃洛伊斯默默观察着她的举动，又想起刚才娜莎的眼神，不自觉猜出些什么，或许乔约翰并不知道娜莎的许多事情，她也不愿意让乔约翰这位贵公子了解她过去的生活。

无可奈何，他只得抱歉，提前起身离席，临走，还道：“我明日就将邀

“现在，我在这附近的几条街弄了个裁缝店，勉强糊口。”

“没有那些古板的先生太太们，都是与我一样年轻好玩乐的人，他们不知替我撒了多少份邀请函出去，什么人都请。”

穿着酱色长裙的女仆不停上楼端来精致的餐点, 埃洛伊斯也点头，说道：“的确。”

乔约翰恍然大悟，他开朗地微笑起来，熟稔地招呼：“既然都认识，不如也邀请埃洛伊斯与我们一道用晚餐吧。”

斯打眼色，抢着说道：“以前在一处干过活的朋友，我们有些日子没见了。”

乔约翰作为一个只用顾吃喝的纨绔，对娜莎与埃洛伊斯这种有份专职工作的人的生活十分好奇，又问了她们演出或接订单能得到的收入。

娜莎告诉乔约翰，她前两个月上台，一周才赚十几美元，除开看客的赏，如今是一百二十美元一场。

普通人很难知道裁缝店里的门道，埃洛伊斯点头：“做助手，便是裁缝师的手脚，什么都得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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蜡烛融化成油滴下, 在烛台结成钟乳石状的固体。

……

娜莎答完，埃洛伊斯神色微妙地摇头，也道：“多谢你的好意，我还有许多的工作要忙。”

“到时候恐怕会有演出，不一定能有时间呐。”

换成是谁恐怕都不会愿意。

到这会儿，乔约翰才算是开心起来，可还没等他说些什么，外头侯着的随行仆人便敲门进来，告诉乔约翰今天还得回家去，再耽搁路上就该晚了。

娜莎的脸上保持着微笑，她抿唇, 客套两句，叫女仆开始上饮品，又真心地好奇, 问起埃洛伊斯眼下都在忙些什么。

“乔约翰，你的生日快要到了，准备怎么庆祝？”娜莎十分自然地岔开话题。

乔约翰故作低落：“可我自己想请的人，却一个个都不能来。”

剧院的老板尤维，抽去了每个场次九成的利润。

埃洛伊斯实话实说, 从今年圣诞后到如今看着就要入夏之间她身上，工作中发生的事情, 一五一十告诉了她。

她们听了，也不多言语，只说到时候再看。

他闻言，即刻按耐下旁的心情，答道：“我那帮校友，和俱乐部的朋友在弄，地方在雪榈饭店，他们请了一些画家，作家，还有乐团。”

女仆又静悄悄来为三人换了一道菜。

这还是他第一次知道娜莎除了剧院同事之外的朋友，他十分愿意了解娜莎的交际圈。

听了这话，乔约翰以为是她们怕场合多正经会不适应，连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