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黟对张铁狗甚是了解,安哥儿这事,还得交他来办。
“嗯,学生有很多事想请教老师。”许黟垂眸,诚然道。
许黟的声音还在响起:“老师,伸手让我瞧下。”
这次过来拜见庞博弈,他不仅带了几本游记,还将他办学的规划书也带过来给庞博弈一观。
阿旭的灶活被抢了去,一时半会不知该做些什么,许黟就打发他去庄子里喊陈六和小豆子过来。
在此之前,他回到书房,带上几本书籍,提着个小盒子,独自去到庞宅。
许家却不复往日寂静,廊道里点着灯烛,夏风缓缓吹拂,灯火摇摇晃晃,廊下光影斑斑点点。
“嗯。”许黟笑笑, 拿过他的手道, “只要能给老师瞧个平安脉,老师讨厌我也无妨。”
堂屋灯火熄灭,门窗轻合,很快万籁归于平静。
庞博弈昨日就收到许黟抵达盐亭的消息。
“嗯,干娘说得是。”许黟点头,听她的。
夜色很晚了,大家兴奋过后,困意逐渐爬上眉宇,许黟喊着家里几人各自回房歇息。
他在庭院中打完拳,林氏披着衣裳起来,见着他微愣,回过神喊道:“郎君还是这么早。”
揣着手看着他们谈话的庞叔,没忍住地呵呵笑出声。
陈娘子开口喊众人先回去:“大家只顾着叨唠,忘了你们才刚回来,黟哥儿和月娘好生休息,赶明儿我们再来。”
庞博弈冷声道:“起来吧。”
等许黟过来时,庞博弈黑沉着脸,不主动与他说话。
庞博弈:“……”
聊完正事。
这不,庞博弈今日天还没亮就醒了。
……
庞叔已经很老了,如今管家一事都交给当初带来的随从去办,他笑呵呵地劝慰庞博弈不要动怒,说盐亭那么多年轻人都等着和许黟说话,他晚些时候会过来的。
他的阅历到底不如庞博弈,有些事虽心里斟酌思考过,却不能一时定下心来。
庞博弈撇开眼不去看他, 然许黟的笃定的声音依旧传入耳内。
该来聊些别的, 比如庞博弈这几年的身体状况。
许黟一笑,直起腰,笑着问道:“学生这几年游历在外,把所见所闻都记录成游记,之前差信使送来一些,不知老师可看完了?”
他左等右等,没见着许黟来见,生气地朝着庞叔骂了许黟一顿。
晚间时,人渐渐少去。
“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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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旭和阿锦要去帮忙,被她拦在外面。
许黟拿着脉枕, 目光坚定地看向他。
许黟礼貌笑回:“林妈妈早。”
林氏笑吟吟地去到灶房里烧水,今日的早食格外丰盛,量也多,林氏的大儿媳和小儿子都来帮忙烧火做饭。
庞宅。
“我能吃能睡,身体好着呢。”庞博弈拢着袖子,不乐意将手伸出来。
爬山掏鸟蛋,漫山遍野地跑,跟人打架就没输过。
“你们刚回来,哪有叫你们干活的道理,快歇着去。”
说着,又不舍地拉着许黟道,“我晓得你心里记挂着庞先生,但今儿很晚了,你明早再过去。”
庞博弈冷声道:“你怎变得如此啰嗦, 实在令人生厌。”
他有事要跟两人商议。
院中枣树枝条倾垂,绿叶之间结满鹅黄花蕊。枣花甜甜的香气随风沁入鼻息,甜淡的雅香勾得人睡意朦胧。
“老师,请受学生一拜。”许黟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学生礼。
酣睡一夜,许黟早早起来。
半日光阴,都在相聚中度过。
庞叔说他这是年纪越大,觉越少。但两鬓染着白霜的庞博弈不承认。
许黟每回寄书信回来,都会在信中叮嘱他要好好修养,不可太过劳费心神, 有庞叔在旁盯着,庞博弈多少会收敛些。
庞博弈敛着心神看完许黟写的规划书,里面的一应策略都如同当年献计那般,挑不出什么毛病,他道:“按此书所写来办,能成。”
“不过几本书,翻个几日便看完了。”庞博弈说着,脸上神色稍缓,点点手指,示意他坐下说话,“你这次回来如此急,是为了办学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