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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嫁来谢家后才有的习惯,没有那一双双打量着她的眼睛,她不用再约束自我,行规蹈距。
因为谢流忱有随心所欲的权力,他可以对她关怀备至,也可以坐视二人的关系越变越糟,而她不可以。
明仪郡主不明所以,她知道儿子怨恨她抛下他们父子,可是为何在她询问他是否很恨崔韵时的时候,怀着相同的怨恨?
谢流忱站在高出小路许多的花廊上,紫色的花朵垂下,被风吹拂得不断掠过他的肩头。
“夫君回来了,”崔韵时脸上浮出一个关怀丈夫的夫人该有的笑容,“可曾用过早膳,若是没有,我这就让人去准备。”
“尚未,你呢,要不要一起吃?”
身后都是她最亲近的心腹,她脸上没什么表情,走在这条窄窄的小路上,她心里空得吹起风来,什么都没想。
这根本是毫不
这是为了替换掉七宝缨络之后让她丢了颜面的补偿吗,他还会在意她的心情吗?
相关的两回事。
但她心血来潮,绕去了花廊外一条很少有人通行的小路上。
风更大了,吹得崔韵时颊边的耳环都贴到了面上。
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
这抹情绪转瞬即逝,下一刻,谢流忱神情又恢复一贯的温和,好像那些不可见天日的阴暗心思都沉入深深的水底,再不见一丝踪迹。
他这个样子,就像个善心的美丽神仙,正垂眸凝视在悲苦中挣扎的凡人。
他看着来回穿行的她,不知看了多久,也没有出声。
崔韵时心中冷笑。
她去了清晖院,还未到后堂,舒嬷嬷就在半路拦下她,客气地告诉她今日不必请安了。
崔韵时习武多年,耳力和敏锐都远超常人,居然走神到没有注意到有人接近的地步。
但说这话时,舒嬷嬷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安,似是正为什么事而忧心,目光有意无意地往后堂去。
又来了,他现在看起来多像个关心妻子的丈夫,简直和她一样恶心。
崔韵时昨夜拿那只盒子撒气,睡下时已经很晚,但天一亮,仍是和往常一样的时辰起床。
两人相望片刻,彼此都没有开口的意思。
她和前夫,崔韵时和谢流忱。
她不知道他是何时回来的,只是他在的地方,谢燕拾八成也在。
这是常有的事,明仪郡主起身的时辰偶尔便会晚一些,崔韵时本不感到奇怪。
从清晖院出来后,她本该回到自己院子里。
最后还是崔韵时先说话。
然而在这条路上来回十几遍放松精神,她一转身,看到了一个她非常不想看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