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沈琮眼中笑意更浓,“越想要掩饰,越表示在乎,费先生听过吗?”
“你来痛打落水狗吗?”那天在公司楼下,许栀远远听到瞿晓这么跟他说。
“商场如战场,瞬息万变,哪有什么成竹在胸?沈先生高看我了。”他一笑置之。
他此刻的话沈琮是半分都不信。
他舍弃的那些产业,恰巧是陈新贤和周庆国等几个股东倾注了大量心血的,听闻这两人是华瑞元老,也是他父亲的旧部,曾助他成立华瑞立下汗马功劳,如今被他果断舍弃,费南舟不愿受制于人的想法昭然若揭。
她走那天他还去送她了,虽然在对方看来多少含着几丝嘲讽。
那个笑容,却如针扎似的狠狠刺痛了沈琮的心。
“如果中信混改,你会离开北京吗?”沈琮问他。
情感上,他输得彻底。
费南舟不语,指骨在桌上轻轻地敲了两下:“这说法很有意思。沈先生三番两次提到知知,也是这个原由吗?”
“不好说。”他这么问,费南舟显然意料之中,又喝一口茶,浅浅笑道,“我哪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宁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哪怕从头再来,也要做自己的主。
“我是这么儿女情长的人吗?沈先生。”费南舟的语气毫无波澜,直接无视掉他探究的眼神。
四两拨千斤,这皮球又踢了回来。
“是为了栀栀吗?”他毫无预兆地问了一句。
她没有第一时间过去,而是像个偷窥狂一样站在不远处偷偷看他,那样的体格和身形,那样的浓眉,那样的轮廓……不笑的时候感觉很高傲,笑起来又似乎是个很容易交朋友的人。
这人的城府远在他想象之上,看似大胆激进,实则心思缜密布局严谨,不计较一厘一毫的得失,为了大局甚至可以果断舍弃一些看似丰厚的利益,非常人所能及。
他难得这样有兴致,似乎心情不错。
沈琮不愿再和他打太极,知道套不出什么也探不到他的底,不再追问,只轻轻一叹略带讽刺地说:“费先生何尝不是在利用我?以退为进来探她的真心。你早有布局,成竹在胸却处处示弱,博取她的同情,现在,你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吗?”
许栀回来时,沈琮已经走了,费南舟在喝一杯已经冷却的清茶。
费南舟对待朋友向来都很不错,如背叛他的瞿晓,也只是不痛不痒地打发到一家小公司去,连职位都没怎么下调,待遇如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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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局上,这是握手言和暂时休战的双赢局面。
大动干戈,新的产业还需大力投入,也需要一致对外抢占市场和先机。而且,费南舟似乎无意再管华瑞的具体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