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到了南京，在那边站稳脚跟，我就会跟他们彻底摊牌。”他的表情很冷静，冷静中却有一种让人心惊的疯狂，“等我两年，最多两年，我一定会娶你。”

这也是他为什么要去南京的原因。

他很少做这种超前的承诺，毕竟事情没有成之前都是未知，做这种承诺很不负责任。但他感觉到了她的不安，急切想要逃离的心。

他前半辈子都被道德、责任束缚，此后他只想做自己。

我到什么时候？一辈子吗？还是到你结婚？”

一个避女色如洪水猛兽、给他塞条烟都要变脸的家伙，谨慎过头有时候就有些过于沽名钓誉了。要不是工作能力还不错，费南舟觉得他大伯都有些瞧不上费璞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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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完以后她就别过了头：“算了吧，结婚的事儿别提了。”

费璞存有那么在意脸面吗？他在意的是在这个换届的当口影响他的官声。

留京是好啊，可惜皇城脚底下处处受制，京官前期升得快，后期举步维艰，还不如在地方上好发展。他从来就跟他爸不是一个道上的，理念就不一样，过去没有什么大矛盾不说破罢了。相比于他大伯的大智若愚，费璞存过于急功近利，看着势头猛往后可能并不顺利。

“你说的无非是脸面问题。可这个世界上，从来只有权力游戏。如果我和我爸一样，甚至站在比他还高的高度，根本没人会多问一句。他们只会装聋作哑，说恭喜，南舟真是娶到了一个好媳妇。”他不无讽刺地说。

最近的局势波澜诡谲，他再留京就是靶子。

许栀迟疑地望向他放到她面前的手上。

“不说这个了，知知，我看你最近都没什么胃口，我们出去吃吧。”他对她展颜一笑，起身大方地将手掌递给她。

他比任何人都更了解他这个老子。

父子俩走到如今这个地步，许栀不过是一个导火索，两人理念不同不睦已久，如一棵早就腐烂腐败的树，外观看着茂盛，根本不能挖掘细究。

听他这么说许栀也根本没有轻松多少：“怎么摊牌？告诉他们你要跟我结婚？跟你小时候喊妹妹的人结婚？你要怎么跟妈妈说？还有那会儿大院里的左邻右舍，小时候来往过的亲戚朋友？你要怎么说？”

“我就算结婚，也只会跟你结婚。”他手掌朝下搭在膝盖上，慢条斯理地说。

他也不想想，一家里头出两个顶尖的人物，上面能答应？

就算父子反目千夫所指也在所不惜。

“你有病！”许栀瞪着他。

道德？去他妈的道德！

而且他只相信绝对力量，只要他在南京发展得好，什么道德责任全是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