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悦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 她明明瞄准的人是——

在时银倒地的前一刻, 辞承的身体动了起来, 他接住了他。

“那现在给我跪下，求我。”辞谨寒下巴轻扬，眼神中说不出的厌恶。

他确实是神明, 但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事。那一瞬间，他只是觉得，身为人类的辞承会死。所以来不及多做思考的他，选择了用最后一丝法术交换了他与辞承的位置。

“为什么……”为什么要替他挡下那枚子弹？是因为可怜他, 还是知道了他不能死的真相？

辞承张着嘴, 他朝前伸了伸手, 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没能早点杀了你。”辞谨寒守在时银身边，听着他胸腔处传来的微弱呼吸，两人都屏着气，生怕将这呼吸吹散了去。

“救他。你想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只要你救他。”辞承突然将目光转向辞谨寒，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该死的人是你。”只一瞬，辞谨寒便到了秦悦的跟前，他掐住她的脖颈将她高高举起，眼神中杀意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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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谨寒对她毫无怜香惜玉之心，他将她的脖子捏得“咯吱”作响，下一秒，手上发力把她甩出了数米远，直直撞在了树上，不省人事地昏迷了过去。

辞承如同失了魂魄一般，他愣愣地抱着时银，一动不动。

三人看着那抹纯白的身影，身上染上了红枫一样的颜色, 渐渐的，枫叶越来越多, 火一般的热烈，灼烧着众人的眼。

可是不论是哪一种, 辞承都希望此刻躺在地上的人是他。

“你也没有资格碰他。”辞谨寒按住了辞承的手，想要把时银抢夺过来。

好疼……时银的眉头紧紧皱着，他张开嘴，浓稠的血浆自嘴角溢出，就像是凋谢的玫瑰。

几人抬头望去，看向了本不应该出现在那个位置的人。

时银痛苦地大口喘着气，胸腔处剧烈地起伏着。

辞谨寒抬头看向这个伤害了时银的罪魁祸首，他还没有找回自己的感觉。这一切发生的太快。

“可以。”

“你是神明，不会有事的, 对吧？”辞承慌乱地替时银擦去嘴角的污渍, 另一只手按住了他不断出血的心口。

“不可能，我明明就是想杀辞承。”秦悦摇着头，她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枪，枪口再一次对准了辞承，“你该死，如果不是你，所有的一切就还在正确的轨迹上，是你毁了我的人生！”

秦悦早已疯怔，她目眦欲裂地举起手枪，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我要你去死呢？”

辞谨寒眯着眼, 这时, 他才发现，自己身侧的人换成了辞承。

时银, 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