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秋霁一边脱鞋一边缓缓走过去，疲惫地往沙发上一躺，语气中带着些倦意：“我见着卢筝了。”

莫停声想起之前在地铁里卢筝对自己做的“拜拜”的手势，充满了挑衅，对明秋霁的担心又多了几分。

卢筝是怎么形容他的呢？对了，他说自己像完美的元代瓷瓶，又珍贵又柔和，非常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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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自己还很年轻，有些书呆子气，谁不喜欢卢筝这样文雅又帅气的风云人物呢？

其实车也没开走，就在小区外找个地方停下来，莫停声这才摸出了烟，符合卢筝身份外貌的人并不难找。

明秋霁还记得路和真前脚说完自己喜欢卢筝，后脚卢筝就向自己表白了。

明秋霁拉住妈妈的袖子：“哎，我已经骂过他了。别激动！看，浪费了面膜吧，很贵的。”明母拍了拍明秋霁的手：“树儿啊，你不会，还喜欢他吧？”

他还记得自己带着些崇拜的爱慕听卢筝讲故事，路和真也常常来文博馆找他俩吃饭，看得出来，也对卢筝颇为青睐。

明母担忧地看着明秋霁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父母所在的小区，明秋霁和他告别的时候，依然强打起精神，带着温柔又镇定的浅笑。

明秋霁很了解卢筝，几乎能肯定，他可以从这样的美的毁灭里心满意足。只是，当时的自己，还是被卢筝诱惑了。

但莫停声知道他心里肯定是害怕又难过的，于是也舍不得多询问他，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说了再见。

明秋霁打开了灯，眼光落在书架前的合照上，他与路和真从小一起长大，他喜欢历史考古，路和真喜欢文学，两个人很是聊得来，虽然路和真是女孩子，但他俩无话不谈，要说成闺蜜也不为过。

就这么一路走来，一起考上了耀华大学。说起来，还是路和真先认识了卢筝，明秋霁叹了口气，倒在了床上。

明秋霁愣了一下，挤出了一个勉强的微笑：“怎么可能？小路可看着我呢。”

寓家

明秋霁回到家中，明母正在做面膜，看着突然回家的明秋霁，明母赶紧直起身问：“树儿啊，你怎么回来了？”

明母一把扯下面膜，大声说：“什么？！他还敢回来？！还敢见你！？看我不去打他！”

明秋霁捂住了眼睛，后来才明白，卢筝为了晋侯钟而来，最后自己心碎的样子，一定也像被打碎的元代瓷瓶一样遗憾。

姓陶的线索也很明了，莫停声也不慌不忙，先划开手机里的文件：晋侯钟静静地矗立在耀华大学文博馆里，柔和清冷的灯光，包围着特意为这套编钟制作的钟架，十四枚青铜编钟，从大到小悬挂着，质朴无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