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任何区别,易地而处,我确信他也会和我开一模一样的玩笑。说不定本来就是他先讲的——我倒打一耙。他怎么证明他没有对这里的某一个人讲过,他的名字叫许加宁?
我肆无忌惮地看他,我得在看着他的时候才知道我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除此之外我没有任何体系能够相信和指望。他人愿意信我,是我不信他们,不与他们对话。他们连我这样的人都要给予尊敬和谄媚,就能见得他们到底有多不靠谱。
因此散落在四面八方的我的碎片唯有在另一个我处能够被收集起来,就是我哥哥。我看着他对他点头,反正是化装舞会,那要他反过来叫我一声哥哥也没有什么不可以。他还是被我逗笑,然后遂我所愿真的这样叫我,舌尖要轻轻在上颚上重复点两下,我真正的生命之起源。
我的全身被他的声音撞得发麻,莫非我喊他哥哥的时候也这么恶心人?还是比他更恶心人?我的脸红到耳朵根,当然也被他捕捉到。“怎么了?”他问我。他明知故问。
3
现在我也没有那么想要,我享受这个,对地点很讲究,不喜欢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野餐。严栩安本来就是我的,我不差这一时。但我又知道他这样一个人在我面前,我浅尝辄止才是不礼貌。我把他往隔间里推,他不反抗,还在咬着我的耳朵对我开玩笑:“那你要我叫你哥哥,是不是我们也要反过来?”
他做梦,想都别想。我用牙齿把他领带拽松,解他衣服的扣子。我看到他锁骨上的穿孔还在,嵌着一颗很小的银钉——alv的遗迹他还留着呢。我没对alv讲过,他其实根本没有爱全,他的作品还可以精益求精。我和严栩安他都没有看全过,他爱了这样久,结果只能爱我们的一部分。也许是他们眼瞎根本看不到,严栩安眼睛里长着蝴蝶,睫毛翕动就是蝴蝶振翅,只有我能欣赏到。
我不知道那艺术品展出结束了没有,我能听到外面的声音,反正很混乱,乱到我们在这里即使不刻意敛住声音大概也没人能知道。但我总恍然觉得,我能从不绝于耳的杂音当中分辨出费其钧的讲话声,因此我要怀疑,他是不是也能从台下的噪音当中准确过滤出严栩安蓄意的喘息。还只是接吻而已,他喘个屁。
卫生间的隔间还是太小,我的腿快要抽筋,手顽强地在他肚脐下面胡乱摸,要扯他的裤子。他安抚我,让我别急,因为他今天的裤子穿得很麻烦,拉链不在前面,在侧面。他玩笑得逞一样笑得肩膀在抖,抓着我的手让我摸他的腰侧,摸到一个隐藏的金属扣。
他说你慢一点哦,我就只有这一条裤子,要是被你弄坏,我等下只能光着出去了。他这句话不像是对现在的我说,像是在对九岁的我说。也许他真的说过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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