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御帐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只听得到玄烨粗重的喘气声和胤祄那逐渐微弱,直至完全消失的呼吸声。
太子被身边的小太监几乎是半架半扶地拖出御帐, 他的脚步踉跄, 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虚无之上,全身的力量仿佛在这一刻被彻底抽空。
色莫测,目光深邃地望向太子:“你作为兄长,平日里对他疏于关心也就罢了,如今他病重至此,你竟还对此一概不知。”
“太子呢?”玄烨接过宫人手中的湿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胤祄因高烧而潮红的脸颊。
御帐内的气氛愈发压抑,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十八阿哥身上。
随后, 她小心翼翼地解开玄烨紧绷的发辫,将双手覆盖在他的头皮上,指尖轻轻按压,她的每一次按压都恰到好处地缓解了玄烨紧绷的神经。
蜜茶
“儿子今日一直在招待蒙古王公,实在分身乏术”胤礽辩解道。
掀帐而入的太子脚步略显踉跄,身上还带着一股未散的酒气,显然刚刚宴饮未散:“好生生的十八弟怎么突然病得这么重了?”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老是犯头疼的毛病。”玄烨神情缓和了不少,“平常倒还好,就是偶尔批折子的时候,那头疼实在是叫人犯难。国家大事又不能撇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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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派人去寻了,应当很快就到了。”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每个人的心都被沉重与恐惧所笼罩。
更何况在场的还有向来和他不对付的大阿哥, 眼见玄烨如此斥责,他直接在一旁煽风点火, 重新将太子这几年来暴虐的行为拎出来讲一讲。
谁知玄烨听闻太子的辩解后,反而勃然大怒,脸色铁青:“你弟弟病重到如此地步,生死未卜,你却还有心情宴饮作乐,置亲情于不顾,当真是不仁不悌,枉为储君!”
魏珠躬着身子,整个御帐中,除了胤祄微弱的呻吟声外,再无其他人敢出声,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虽说玄烨看在他刚刚丧妻的份上, 只是让他先回帐篷里好好反省, 但是心里怎么看待这个落井下石的儿子就不得而知了。
那曾经高高在上的储君之姿, 如今却显得如此狼狈不堪。
“万岁爷,太子来了。”
祝兰安静地站在玄烨的御帐中。
在这份抚慰下,玄烨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 脸上的疲惫之色也缓和了许多。
他完了。
“舟车劳顿,加之十八年幼体弱,前几日他便已有些不适,只是未曾言明。”
胤祄的幼嫩嗓音不停地呼唤着“汗阿玛,我疼……”,他呢喃出声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般击打着玄烨的心口。
只可惜胤禔这一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草尖在风中颤抖, 几株孤零零的胡杨树浮在远处,枝叶在风中狂舞,发出“哗哗”的声响。
祝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她行过礼后便走到床榻边,她试图回想自己曾经见过的病例,希望能够找到与胤祄症状相符的疾病,从而为救治胤祄提供一些线索。
太子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玄烨的神
等御帐中其余人都离开后, 祝兰轻手轻脚地坐到玄烨身边, 她的动作温柔而细腻, 仿佛生怕惊扰了这位疲惫至极的君主。
紧接着,祝兰的指尖又轻轻滑向玄烨的太阳穴, 那里因长时间的忧虑与劳累而显得有些肿胀。她以一种几乎不易察觉的轻柔力度, 在太阳穴的周围缓缓揉捏。
一国储君,当着兄弟们的面被斥责“不仁不悌, 枉为储君!”,可想而知会给本来就因为母家获罪而惶恐不安的太子带来什么影响。
他紧闭着双眼,嘴角微微下撇,透露出无尽的痛苦与无助。床边,几位宫人小心翼翼地用湿布为他擦拭着额头和脸颊,试图缓解他的不适。
祝兰目光微凝,她轻轻抚摸着玄烨的发丝,不知不觉间,那些曾经乌黑发亮的发丝中,已经
都似乎在耗尽他全身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