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来看我比赛。”寂静的楼道里，林雨娇还在小声往下说，“真的谢谢你。这是第一次，有人会专门来看我。”

“怎么了。”

礼貌后退了半步,踉跄了一下,才仰起头跟他讲话：“你先走吧。”

站在一排维修工电话号码前停下来,低头拿手机。

林雨娇稍稍抬头,视线撞上对方腰。

正落在仰着头的祁司北颈窝里，顺着锁骨一路往下滑。

“没什么，我过来开门。”

墙壁上又多了几张乱七八糟的小广告，劣质纸张被空气潮湿得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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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娇不得不仰起冷白的脸，继续支支吾吾接着往下跟他解释。

林雨娇停止自己这个胡思乱想的猜想，走上楼梯。

声控灯坏了。昏沉沉的雨夜光线里，她看见祁司北侧过头。误以为他准备上楼了,于是低头继续摁着手机上的维修工号码。

耳边响起“啪嗒”一声，从高处跳下来的脚步声。

她不知道怎么跟别人相处，朋友也少。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趴在扶手上的人往楼下喊他，难以掩藏几分无助。

他拿的。

在这淅淅沥沥雨声里，字音因为黏糊而变得撩人暧昧，像在喊一只喂不熟的冷漠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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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司北侧着头，站在铁锈斑斑的大门前，帽檐遮住半张脸，目光似笑非笑。

风雨把居民楼天井里不知谁养的花花草草吹得墨绿。

只比她走快了一级台阶的人察觉到她停下,侧过身问她。

祁司北笑得不行，用指腹擦去脖颈上的水珠，继续往楼外走。

“小舍友，你的比赛我捧场了,票也投给你了。”

而且只有一种可能，是祁司北倚在她肩上睡着的时候，其实醒过。

冷得他缩了一下肩膀，低下头“嘶”了一声。

祁司北径自跳下了一级台阶，吓得林雨娇轻叫一声。

她的长发上还沾着雨珠，一滴雨水从林雨娇发丝上狼狈落下。

窗外车灯忽明忽暗，落在三楼惨兮兮趴在楼梯扶手上望着他的小姑娘脸上。

不知道是电路老化，还是前几周每天准备辩论赛，开灯时间太长的原因。林雨娇想起房间的灯泡坏了。

“祁司北。”

对方抱着手低下腰,盯着她不知所措的眼睛。窗外雨重,祁司北的声线低哑散漫。

“林雨娇你还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对我熟一点？”

已经走到一楼的祁司北，仰起下巴往楼上看了一眼。

等着林雨娇过来开门。

没了,一个字也没跟他再多解释。干脆利落。

她微微弯下身，转动着钥匙。

林雨娇脱口而出喊了他的名字，就再也说不出来什么了，从高处往下，欲言又止的望着他。

“我房间的灯坏了，我在看墙上的电话号码，找师傅过来维修一下。”

“不用给你那维修师傅打电话了。”

推开铁锈门,楼道里扑面而来灰尘被雨打湿的霉味。

祁司北在不爽,好像,还挺委屈？

太近了。

那张压迫感极强的脸就在她眼前，笑得很恣意。

她误会了。误会他还在不爽。

连哄人都他妈要他教吗。

这是第一次，散场的时候她没有一个人孤单坐在后台，远远望着旁人的热闹和喧嚣。

语气不凶，说不上来有意还是无意，漫不经心拉长了喊她名字的尾音。

还可能掉在出租车上了呢。

外套被雨淋湿，她脱掉抱在怀里。身上单薄的那件白色衬衫,衬得她泛红的耳尖更明显。

楼梯间一片灰暗，只有小窗外的路灯透过雨滴落在两人身上。

祁司北没跟她再说什么，抬手压了压黑色鸭舌帽，擦肩而过她身边就往楼下走。

耳边清清楚楚，听到一声嚼碎糖果的声音。

chapter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