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拂英淡淡回应道：“死在我的剑下。”

白拂英扫了眼周围。

贺松子又是摇头：“没人让他送死，是他自己坚持要去的。”

下一刻，山门轰然倒塌。

“他自己送死，怨不得你，自然也怨不得我。”

白拂英从狛日身边走过，抬头看着玄云的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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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松子派你们杀我？人海战术，对高阶修士并不好用。”

不踩上去，算是她最后的尊重。

白拂英站在山门下。片刻后，她抬手，袖中浊气逸散，冲向白玉山门。

她看到那些穿着玄云弟子服的人隐藏在花海之中，他们手上拿着刀剑，身上泛着凛冽的杀气。

就像是一个人踹翻一窝蚂蚁，也用不着多大的动作，高阶修士杀低阶修士，从来都像是切瓜砍菜一般。

时值春日，山路两边的紫藤花盛开了。紫色的花朵如同瀑布般垂落，将山路渲染成一种梦幻般的紫色。

数一数，小半个玄云的弟子都在这里了。

暴怒的浊气一经释放，就展现了堪称惊人的破坏力。只见它将山门整个包裹起来，像是暴风撕扯雨云一般，狠狠地撕扯着山门。

她就在那里慢条斯理地走着，时不时侧过头，看一看道路两边的树。

贺松子哑口无言。

至于狛日，她也没有补刀。就像孟长老说的那样，它本来就只剩残魂，伤到这种程度，就算她不动手，也活不了多久了。

负罪感，约等于零。

那脚印一路延伸，沿着山路向上，十几步后，才彻底消失不见。

但死过一次后, 白拂英终于意识到，想要复仇，就要狠得下心。

白拂英冷笑

白拂英驻足。

“孟长老陨落了？”

白拂英的速度不快，甚至称得上慢。

白拂英道：“你要真觉得他是个好人，就不要让他来送死。”

垂眸扫了眼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眼趴在不远处，进气少出气多，眼看着半死不活的狛日，白拂英扯了扯嘴角。

“玄云仙宗”几个大字重重地落在地上，四分五裂，碎裂后的白玉也失去了柔和的光彩，变得黯淡如尘。

贺松子摇头：“他昔日毕竟对你有恩，而且为人厚道老实，是个好人，不曾负你。”

想死，成全他。

而随着山门倒塌，趴在地上一旁的狛日又好像受到了什么重创，发出最后一声悲鸣。

到最后, 所谓的复仇都成了笑话。

前面的花海之中，突兀地出现了许多道气息。那些气息杀意凛然，显然是冲她来的。

孟长老照顾她不少, 是她非常尊敬的一位长辈。

明明是熟悉的场景。此时看起，却只觉得陌生。

白拂英就是白拂英，永远不可能为了别人的选择背上感情债。

人海战术很难起效，更别说这些弟子修为都很一般。

几息之后，随着“咔嚓”一声轻响，清脆的声音从山门上传来，一道裂缝出现，蛛网一般爬上整个山门。

她特意绕过孟长老的尸体。

所以, 遇到这种以死相逼的, 白拂英的选择只有一个——

下手利落点, 就当报恩了。

在玄云当弟子时，她不知多少次走过这条山路。

“玄云弟子。”

否则, 今天这个仇人诉一诉苦，明日那个恩人以死相逼，她全都原谅, 全都妥协, 退了一步，再退一万步, 忙活到最后, 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

墨色的雨云下，白玉雕成的山门高高地伫立着，就像是它身后的这个宗门一样，永远一尘不染，永远屹立不倒。

他仍做儒生打扮，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面对埋伏，白拂英没有生气。再看到这些熟悉的面庞，她只是微微一笑。

白拂英没管它，甚至看都没看它。黑色的靴子踩着碎裂的山门，在上面留下血色脚印。

没人回应。几息后，贺松子的身影出现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