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伐，老肖昨天来学校找我。”

“啊？”刘玉秀立刻从卧室里出来，冲到水池边，逮住刷牙的林正清，“你昨天怎么不告诉我。大清早的吃准我来不及闹是吧？”

刘玉秀已经不想管职称了，问：“怎么就不拆了。花园新村还有好多房子没分呢，而且还在造花园二村，规模比一村还大，听说最大的房子有大房，三个房间呢。”

刘玉秀顿时小眼睛都瞪大了：“落实政策的事？你们林家的家产，政府要还给你们了？”

她答应了林思危，要把自己的病情如实告诉父母，寻求治疗。

真是心都要死了。

她时而特别想上劲，要是能考到全市状元就好了，她一定能得到更长久的拥抱，得到更多的夸赞。

刘玉秀打断他：“当时我就说要抓住老顾，只要他肯帮忙，这事肯定成。怎么着，是不是还是他帮忙的？”

抱完又说，不要胡思乱想，你没病。

“他找你干嘛。”

但心死了，她的人却不怎么想死。投湖之后，她突然发现死亡比想像的恐怖。

林正清看看四周……

“说阳川湖不拆了。”

“什么胡家，是咱们林家和刘家。”刘玉秀眼珠滴溜溜，转得美滋滋，“落实政策和拆迁又不矛盾的。等房子全部发还给我们，再拆，直接拿几十套花园二村……”

其实也不用看，四周没人，只有在角落里背古文的林家欢，他们都没发现。

甚至母亲刘玉秀还劝她考完毕业考再说。说她学习压力太大才会这样，只要考完试，出去旅游一下，她就会好的。

但父母听闻，似乎并没有多么震动。

这天她状态还不错，一早在院子里背古文，效率也高，但听到刷牙的父亲隔着窗户跟卧室里的母亲说话。

她时而特别颓废，觉得考到全市状元又怎样，父母喜欢的也还是她的成绩，而不是她林家欢。

林正清道：“嗯，最近我跑这件事，费了多少劲，没人敢打包票。”

不过，这个家比死亡还恐怖。

更多的时候她独自叹气，叹自己就算告诉父母自己有病，父母也不相信。

刘玉秀一脸不服：“鬼晓得, 柳家都不剩几个人了, 那两兄弟自从拿回三个院子, 在巷子里都横着走路。我看他们就不是什么有文化的人, 不知道怎么也能住到鱼骨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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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还抱了她。

林正清数着指头跟刘玉秀细究, 说到柳家，甚至还特别介绍：“柳家本是做木材生意，不在咱们鱼骨巷住, 你知道他们为啥后来在鱼骨巷也有家产？”

林家欢疑心，母亲是在编织一张巨网，要网住自己，所以都愿意抛下林家乐来拥抱自己。

细算起来, 鱼骨巷的柳家, 阳川路的闵家，西园里的费家……都先后落实了政策, 但这几家在解放前就已经有中落之相，家产稀稀落落，不成气候。

“那岂不是整整一栋！”林正清都笑出声了。

晋陵自古便是富庶之地, 商贾众多，富家多云集于老城区。当年罚没众多，这些年落实政策的也不少。

双桂

“最近我不是在活动嘛，大概可能，是被我活动成功了。”

“嘿，别提了，他假正经得很，透一点口风都要他的命。我是托了同学，他跟市里这口子上的人熟。前几天他跟我说，阳川路拆迁的事早就搁置了，说是上头要给胡家落实政策，不能拆了。”

就会说，要像小淮哥那样聪明，那样博学，那样有出息。

林正清苦笑：“不拆有什么好闹的。昨天你为了评职称的事心情不好，我也不敢惹你，所以等你睡一晚再告诉你。没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