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城那块地，最近政府在计划开发，你不是一直盯着吗。”

“哟，哪个是你相好？看来心疼了。”

“好、我答应你，我不动他了。”程老板漆黑眸子一瞬不瞬面前的人，像在攫取着什么。

今天能揍到人单纯是运气好，其实心知肚明若对方真和自己干起来，那决计是讨不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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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程掐断通话，放下手机，手腕举起对着阳光，看了看，唇角习惯性牵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只是这次含了几分真心实意。

手腕转了转抓起抽屉中一部设计很小巧的黑色手机，点开上方一直跳动的通话栏，修长漂亮的手指将手机覆到耳畔，声色清朗：“你好，我是卓程，什么事？”

天难得放晴，卓程身影隐在树荫下，脚边已堆了一堆烟头，他穿着一层立领针织薄毛衣，外搭修身风衣，微微侧身站立。

他满脑子只想让对方不要再纠缠自己媳妇，就连那点恻隐之心也被用来说服程老板，他就一小老百姓，刚刚放狠话只是想威慑一下。

身后茶楼在今早关门大吉，即将踏上前往x城的行程。

依依不舍解开手腕上系着的帕子，良久，又看了看。

他眉头轻蹙，看着对门早餐店熙熙攘攘，人人脸上洋溢着笑容，自己这边数不尽的凄冷。

“……”

枯黄落叶零丁飘落在他肩头身侧，若忽视脸上青紫的痕迹怕是和时装杂志上的模特别无二致。

得到承诺，老板很开心，他走了，走得很潇洒。

“听说你被人打了？还被打得很惨？”对方戏谑地轻笑，那笑声透过手机的震动，好似连呼吸都打在卓程耳尖，“如果不是你本人应允，那拳头怎么会招呼到金贵的卓大公子脸上。”

“老大，走吗？”下属将车开了过来。

卓程一点也不意外电话里远在千里之外的人知道自己动响，只是声音略微紧了紧，“你别动他们。”

尘嚣散去，程老板依旧蜷缩在椅子上，因为刚刚被系了帕子，他的椅子略微转动，此刻整个人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中。

“……行，明天我会过去。”

有风拂过，撩动几缕黑发，大衣一角承载着风的轨迹掠起，垂落在身侧的修长手指间夹着一只烟，滤嘴是黑金色的。

“嗡……嗡……嗡……”抽屉中有什么在细微颤动。

他的手腕和本人一般，比纸还薄，不过盈盈一箍，没有男人该有的力量感，甚至比很多姑娘还细瘦，里头细白的青筋透过纸扎般的皮肤，在阳光下甚至能透出来。

“走。”最后抽了一口烟，落下深深的一瞥，烟被随意丢在地上用皮鞋鞋尖碾了碾，伴随车门轻微的闭合声，如老板所希望的，卓程在这个城市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