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枫如老僧入定般沉稳地对洪恩说道：“洪恩兄，烦请你在一旁说与王爷详细步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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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恩心口一紧，也不敢遮掩：“回王爷，一成把握。”

同舟共济12

“王爷容禀，眼下这药和器具皆是准成的，就是施治起来”他眼见摄政王面上风云变幻，提高声调道：“可是此事不能再拖，若再拖连这一成也没了。”

他向来为人爽直，这事又难以遮掩，便提前和盘托出。

镜尘托起洪恩施礼的双拳，亲厚问道：“今日诊治，洪医师可有把握？”

“王爷可在门外吗？”觉枫声音不大不小地问了句。

镜尘挑了挑眉峰，眼眸闪烁点点寒光。

他又从包袱中拿出了一瓶掺有蟒脂的药膏，低声诵念：“南无药师琉璃光如来，南无药师琉璃光如来。”

说罢，他便转身抬脚进了屋。未多寒暄便展开了器具调配药物，清洁、清洗觉枫眼部不在话下。

容，再仔细一看竟是摄政王，吓得他一个激灵，拱手施礼，轻唤了声：“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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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枫哽了哽喉咙，喉结极快滚动，安慰道：“洪恩兄，这一把输了赢了都是我的，我认。你只管下刀便是。”

“我在。”镜尘的声音清晰穿透门扉，再接着便是他破门而入。

镜尘额角青筋猛跳，静思了良久，才郑重朝着洪恩深施一礼：“有劳了。”

洪恩向一侧退了几步，手里紧握药箱布绳躬身还礼：“王爷不必担忧，洪某与聂兄也是朋友，自当尽心竭力。”

洪恩艰难开口：“对不住了，聂兄，我手抖得控不住刀了，可我已然为你涂了药，再不动刀，药劲儿过了，你便更受苦楚……”

洪恩又拱手禀道：“洪某已然备好了减轻痛楚之药，昏睡确实不能，恐伤及慧府”

“聂兄，我要动手了，你可准备好了。”洪恩敛着笑容，整张脸紧紧绷着，喑哑着嗓子低声问道。

盛镜尘阖了阖眼眸，旋即问道：“术中可有减轻痛楚的药物。或是直接昏睡中施治。”

洪恩双手颤抖，从怀中掏出蛇皮包裹，取出一把精心磨砺的蟒齿刀。这蟒齿宛如一片乳白色的柳叶，既锋利得足以切割一切，又脆弱得仿佛一触即碎。

觉枫迟迟没有等来洪恩动作，耳边全是他急促的呼吸声，似是再不吸气便要晕厥过去，忧心问了句“怎么了，洪恩兄……”

洪恩虽精通药理，动刀却没有分寸，何况是在眼上这样要害的位置，他以为自己可以，可如今手抖如筛糠，压根做不了这等精密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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