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手机，给沉韫留言，“事处理的怎么样？”

“过奖了，得感谢大家给面子。”

她头发高高盘起，硕大的钻石耳钉在灯光下流光溢彩、分外吸睛。

周宇麟也冲她笑笑，“暂时还没什么安排。”

她说这话的用意不难理解，但周宇麟不打算给出明确的回复，装傻道，“这样吗？那大概是配合中资回流，挺好的。”

暂时没安排不代表以后没安排，反正该表达的已经表达了，ee也不再浪费时间，“那好，有需要随时可以联系我。不打扰你吹风了，周总，我去找陈景喝两杯。”

「沉：都很顺利，加码测试也已完成，多谢你啦。」

ee含蓄一笑，与他碰杯，“周总也是一样，风采依旧。没什么事，就是来跟您说声恭喜，市场反应真是超出预期的优秀。”

「沉：不好意思呀周总，和朋友约好了，明天一早飞法国。」

“没事，我下周二回去，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沉韫几乎是秒回。

约可见。

“周总。”

周宇麟默然，呼出一口气，面无表情收起手机。

ee捋了下耳边碎发，偏头微笑看向周宇麟，“视联呢？周总没有什么安排吗？”

紧接着又发来一个贱嗖嗖的猴子晒太阳表情包，也不知是从谁那里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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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再猜你们下一步动作。”ee向前走了几步，和周宇麟并肩站立，胳膊肘撑在栏杆上，看着河面粼粼波光闲聊般道，“说来也巧，最近传出风声，说华金证监系统正加快研究二次上市企业纳入港股通的可能。”

周宇麟回头，一名穿着裸色礼服长裙，踩着高跟鞋的明艳女人朝他走来。来者正是摩根亚洲科技投行副总裁eeli，红色背景，从中金跳到摩根，是少有的能同时拿得住美资与中资项目的中介型高管，圈内名气很大。

今晚受邀宾客并不多，气氛也不算太过热烈。酒过叁巡，周宇麟端着酒杯独自走到栏杆前，任由夜风吹乱头发，目光穿越河面落在远方的自由女神像，神色疏离，背影孑然。

中概股回流正成为投行间争夺的新战场，视联虽刚刚在美上市不久，但也有规划回华或在港二次上市，摩根希望在二次上市时牵头。ee与cfo陈景是初中同学，私交不错，尤其ee还曾在视联上市前协助梳理境外法务结构。周宇麟挂上公式化的微笑，赞道，“李总今天真是光彩照人。”

果然，用完就扔。

周宇麟再次同她碰杯，将剩余的酒饮尽，转过身目送她离开。他知道陈景对ee有好感，这个圈子相对封闭，投行高层和客户恋爱结婚的情况也不少见，只要不影响公司利益，他勉强可以睁只眼闭只眼。若是从前，周宇麟或许会觉得陈景不够专业，不能控制好自己感情，但现在他有了点新的感悟，心态上倒是更加宽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