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马车,便有人唤住萧婧华。
“可他为什么……要把它送给别人?”
箬竹头疼,“你……”
指甲深嵌掌心,疼痛驱不散迷惘。
箬兰为萧婧华感到委屈。
从那以后,底子就不太好了。
有句话兰芳倒是没说错,她家姑娘的身子骨确实差。
她将手中信纸抓揉成一团,抬头时,有狠意从眼底漫出。
萧婧华蹲下身子,从腰间取下钱袋置于地面,缓缓道:“药钱,别说本郡主仗势欺人。”
箬竹箬兰安静地坐在矮凳上,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似是在自问,又似在问不在场的某个人。
……
萧婧华目光空洞,心里仿佛也空了一块。
把碎片交到兰芳手里,郑重警告,“拿去处置,隐蔽些,别让人瞧见了。”
“……为什么?”
白素婉抿唇,“兰芳,我们的速度得加快了。”
她无视兰芳警惕的目光,站在白素婉一步之外。
箬竹把她拉了回来,低声呵斥,“你裹什么乱。”
进了屋,兰芳一通翻找,拉过白素婉的手替她上药。
看着精致钱袋,白素婉咬唇,垂下眼睫,掩住眸底复杂。
自从老爷娶了恶妇入府,那贱/人人前对姑娘嘘寒问暖,人后百般磋磨。就因把汤撒了,寒冬腊月的,竟让年仅九岁的姑娘在院子里跪了足足三个时辰。回去姑娘便发了热,人险些烧没了。
“今日这一遭……”兰芳迟疑,“还不够快吗?”
“我要去找他。”
“对,我要去找他问个明白。”
兰芳扶着白素婉,一脸不赞同。
离了人前,萧婧华紧绷的弦立马松懈。
她走得极慢,肩背挺直,矜贵高傲。
兰芳知道轻重,重重点头,用帕子包着玉佩,匆匆出了门。
……
“不,不够。”白素婉低声喃喃,有光影落在她额角碎发上,长睫似蝶翼翩跹。
“姑娘,您今日太冒险了。”
上完药,白素婉从怀里摸出玉佩碎片,有黑点从里头钻出,她眼疾手快从旁拿过一个小瓷瓶,将它放入其中。
忍了许久的泪终于砸了下来,一颗又一颗,氤氲在眼前,模糊了视线。
一声又一声指责传入耳中,在世人眼里,陆埕和白素婉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是拆散有情人的恶毒郡主。
萧婧华手抓着身下褥子,一寸寸收紧,用力到指骨泛白。
她家郡主一门心思为了陆大人,而他呢,居然这般践踏郡主的心意。
萧婧华半垂着头,看不清神色。一抹晶莹掉落,她低声重复。
“他不喜欢那块玉佩,与我直说便是,我可以给他更好、更和他心意的。”
她没有理会一脸忧虑的云慕清三人,也不再看梨花带雨的白素婉,缓缓迈步。
小半个时辰后,她挂笑归来,“姑娘,事情办妥了。”
“你要做什么?”兰芳挡在自家主子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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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
白素婉轻笑一声,垂眸望了眼手上擦痕,漫不经心道:“富贵险中求。”
她跌坐在榻上,双目无神,似是失了魂。
“我非得去问个清楚,陆大人究竟把我们郡主当成什么了!”
“我怎么裹乱了。”箬兰不服,“我定要为郡主出这口恶气!”
“而且……效果还不错。”
不知过了多久,萧婧华呢喃,放得极轻的话音里充斥着迷茫。
话落,她直起身,冷漠地与白素婉擦身而过。
待见到白素婉眉目凝重地低头看着手中信纸,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
二人闻声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