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代脸色铁青，还想辩驳，旁边一位男子停了半晌，中肯道：“你这顿饭尽是名贵菜肴，可不得要两千两？”

“快去找。”萧婧华急声。

萧婧华目光与纪初晴交汇，无声嘲笑，走出聚香楼。

原想让方代知难后退，出乎意料的是，都坑了他两千两，竟还跟着两人不放。

目送纪初晴登上马车，方代朝萧婧华挥了挥手，悠悠跟在马车后。

这方代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唇角扬起笑，掏钱掏得很是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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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斗声传来，萧婧华拉住害怕又好奇的箬兰，摇摇头道：“别去。”

碗，六碗便是三百两。凤舌用的是顶级鸽舌，一条便是二两银子，一份凤舌五十条，一共一百两。鱼翅海黄瓜等更不必说，那在京城都是稀罕物，皆是从南方运来的，这海运向来不便宜，因此定价也高，还有……”

萧婧华暗道不妙，催促予安，“快去看看。”

方代咬牙，忍痛道：“区区两千两，小数而已。不过我今日并未带那么多……”

萧婧华幽幽道：“怎么，方公子付不出这笔钱？若是不成，还是我来吧。”

“没事吧？”

掌柜的指尖飞速翻动，笑道：“正好两千，多谢公子。”

萧婧华还是不太放心。方代那个眼神，令她想起了某些不愉快的事，闭了闭酸涩的眼，她道：“算了，跟上去看看。”

正要下去，忽然一声尖叫响起，接着声音便落下了。

予安驾着马车追上去。

“不、用。”

箬兰慌了，“奴婢也去。”

绿衫侍女搀扶着纪初晴跟在最后头。

他半垂着眼，眸底晦暗。

临近日落，纪初晴准备回府，“今日多谢你，这个人情我欠下了。”

今日出了这么大的血，这两个小娘皮必须得付出点什么。

见他不死心，萧婧华拉着纪初晴去了灵翠阁。

箬兰在一侧道：“郡主，我们也回吧。”

萧婧华连忙下车，快速端详她一眼。

头上大红牡丹不知掉去了哪儿，鼻青脸肿的，脸上痕迹看得出是下了死手。

望着鎏金牌匾，她道：“怎么，公子是见纪姑娘衣着素净，想为她添些首饰？”

不见方代身影。

这是哪儿来的钱多事多的莽汉。

方代脸色阴沉，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数了数，心一狠拍在掌柜的面前，“你点。”

因着方代是孙半夏的夫家表哥，且他在纪丞相面前不敢放肆，因此二人虽对他并不满意，但也当寻常亲戚看待。

“郡主，没人。”

衣衫略有凌乱，发髻松散，但精神劲还不错，眼里似装了刀子，锋锐眼风一个劲往方代身上扎。

片刻后，予安的身影出现在巷口。

方代痛快道：“成，表妹今儿个无论看上了什么，都算我的。”

萧婧华觑着一旁的方代，“你和他一起回去？”

掌柜的噼里啪啦算着账，最后道：“一共是两千零五两，抹去零头，一共两千，这位公子，请结账吧。”

她这般说，萧婧华便不再多言，“好。”

萧婧华蹙眉望方代一眼，拉着纪初晴进了灵翠阁。

掌柜的将他打断，“公子，本店不可赊账。”

方代被她拎着拖出来。

方代沉着脸转身就走。

行人归家，街上人影稀少，没走多久，便见到丞相府的马车停在路旁。

予安足下用力一蹬跃至相府马车车辕，看了眼昏迷不醒的马夫，猛地推开车门。

“咦，予安手里那人是谁？”箬兰疑惑出声。

（修）

纪初晴淡淡点头，“就一段路而已，回府我就回后院，他在我爹娘面前不敢放肆。”

随着予安走近，萧婧华这才发现她另一只手还抱了一人，墨发将整张脸挡住，看不清模样，从虚软无力的手看应是陷入了昏迷。

予安眼尾一动，身形敏捷似燕，迅捷往某个方向掠去。

箬兰“嗯嗯”两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