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

黄公子暗道不好，攥住丹晴的腕子，压低声线，“嘴巴给我放干净些！当心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她捻着腮边发丝，轻轻一吹，巧笑倩兮，“想当初，听闻我要为自己赎身，黄公子可是带了半副身家，只求我入府呢。如今只是被我拒绝，怎么还恼羞成怒了呢？”

温婵姿面色一变，“你怎么来了？”

“哟，黄公子这么生气，该不会是因为，当初我拒绝随你入府的请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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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神好，瞧见人群中去报信的那个姑娘，低低骂了一句，“回去吧，我能应付。”

女子气得脸红，“正妻未入门，妾室如何能生养？”

丹晴笑着对黄公子身侧的女子道：“这位夫人，这般小肚鸡肠的男子，属实非良配啊。”

萧婧华轻轻一笑，望向黄公子，“是你要砸了本郡主的铺子？”

“对了。”

“黄公子亲口所言，道是在入京前曾娶过一房，你也就是仗着山高水远，夫人消息不灵通罢了。”

站在温婵姿身后的丹晴蓦地往前迈了一步，迎着众多憎恶，或是惊艳中夹杂着厌恶的目光，她对着人群前方的黄衣男子娇柔一笑。

他们的傲慢从未改变。

无论什么时候，世人看待她们时始终是不公平的。

女子一脸呆滞，却是有几分信了，眼里透出狠意，猛地看向黄公子，“她说的可是真的？”

不管她们因何流落青楼，只要曾在里面待过一日，身上便被打上“低贱”的烙印。

萧婧华拦住她，摇了摇头，“我去。”

谢瑛气炸了，“这人怎么这么恶毒！我去教训教训他！”

人家的姑娘！”

“总不能一直当个甩手掌柜，什么都让你抗吧。”

“一群黑心肝的东西，要我说，这店不能再开下去了，砸了最好！”

对云慕筱和谢瑛安抚一笑，萧婧华顺着石阶往上，来到温婵姿身边。

察觉到自己面对一个妓子竟有退缩之意，他气急败坏，狠狠将丹晴扯住，高声道：“大家看啊，这贱。人不怀好意，当着众人的面便敢破坏我夫妻二人的感情，这种脏东西若是留着带坏你们的妻子儿女，只会让无数个家庭分崩离析。”

女子声音劈了叉，“你说什么？”

“砸了，砸了！”

云慕筱缓缓摇头，嗓音极轻，带着无奈怜意，“女子做生意没错，错就错在，她们曾是青楼女子。”

丹晴看向女子，“夫人若是不信，大可回府瞧瞧，他们黄家是否放着前头夫人的牌位。”

谢瑛咬牙，“这些人也太过分了，简直蛮不讲理！别人光明正大开门做生意，碍着他们什么事了！”

女声妩媚娇柔，却带着十足狠劲，黄公子周身一凛，有片刻的惧意。

哪怕本朝因新昌大长公主之故，世人待女子多了几分宽容，在外行走不用戴帷帽遮面，允许她们二嫁三嫁，立女户经商。可对于某些人来说，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

“我可没胡说。”丹晴耸肩，“听闻黄公子后院置了十八房妾室，无一生养，可不是不能生。”

“不能留着，砸了！”

被戳中痛处，又被揭穿老底的黄公子恼羞成怒，“下贱的东西，你在我夫人面前胡言乱语什么？！”

丹晴柔柔笑着，声若蚊蝇，“我好不容易摆脱那个肮脏的地方，过上现在的生活，你若是毁了，我就敢拉着你下地狱。”

那女子起初一脸愤怒，听到这句话，霎时压不住满腔火气，“你胡言乱语什么呢！”

话音未落，两队身着甲胄的护卫踏着整齐划一的步伐靠近，挡在愤慨百姓面前，将铺子团团围住。

她挑挑眉，一脸忠告，“一个绣花枕头，说不准是个不能生的，夫人可要仔细甄别，当心被骗了。”

他语气激烈，愤慨不已，“这铺子千万不能留下！”

略点了下头，她和觅真一道将人群隔开，开出一条路。

“砸了，砸了！”

予安策马而来，快步迎向萧婧华。

“夫人不知？”丹晴瞪大眼睛，水眸满是震惊，“黄公子前头可娶过一位夫人，早就没这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