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他曾在自己手下做事，梁宏本想拿乔一二，可见到站在一旁目光明亮的萧婧华，又还了半礼，扯了扯嘴角，“陆大人如今与我同阶，何必如此多礼。”

往来官员纷纷向两人问好。

萧婧华抱着双臂，淡淡看着两人。

下了马车，陆埕轻车熟路地带着萧婧华往里走。

陆夫人笑着颔首，“去吧。”

他面色坦荡，不像是作假。

只短短一句话，陆埕便敏锐地察觉到不对。

她嘴甜，哄的陆夫人眉开眼笑的，昨夜眉间郁色再不见踪迹。

面对同僚时，陆埕和往日里不太一样，不卑不亢，端正又谦逊。

她站到陆夫人身后替她揉肩。陆夫人欢喜，“那便劳烦箬兰了。”

消息灵通的已经知道二人来此处的目的，有的面露期待，有的则是掩面而走，生怕自己被选上。

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工部已经到了。

“陆大人来了。”

对着陆夫人唤了声娘，陆埕道：“走吧，我带你去工部。”

又顺势与陆埕攀谈。

他腿上的伤已是大好，除了崎岖路需要孟年这个人形拐杖外，其他平地只是走得慢了些，从外看不出什么异常。

陆埕叹气。

“唰”的一声，予安觅真落在院子里，抱着剑跟在她身后。

见她闭着眼睛将脸撇到另一侧，明显不想和他交谈，陆埕只好缄默，脑中思索何处做的不对。

……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这人还没到中年，怎么就眼花了？”萧婧华声色冷淡，“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心情不好？”

箬兰箬竹则是留下整理昨日的生辰礼。

萧婧华放下了心，吃着陆夫人带来的早点。

早要散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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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郡主。”

见梁宏大有说个天昏地暗的架势，萧婧华出声打断，“梁大人，本郡主要的人在哪儿？”

箬兰脆声：“好嘞。”

当初追着他跑，没见他时时刻刻注意她的情绪，走得那叫一个潇洒。如今她后悔了，他倒是变得敏锐了。

工部尚书只露了一面，让萧婧华随便挑，将事全权交给侍郎，便匆匆离去。

早膳过后，陆埕寻过来了。

梁宏尴尬一笑，“我这喜好叙旧的毛病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改改，郡主见谅，见谅。”

箬兰甜甜笑着，“不劳烦，我巴心不得服侍夫人。”

萧婧华面色疏淡，起身理了理袖子，笑道：“娘，那我先走了。”

陆埕摇头，“昔日在工部时，梁大人多有提携，这份恩情，陆埕始终铭记于心。”

萧婧华颔首，表示并未放在心上。

“娘还年轻，怎么就老骨头了。”萧婧华嗔道：“箬兰手劲不错，让她给娘捏捏。”

箬竹将一支红宝石杜鹃步摇插入萧婧华鬓间，她起身，流苏映着雪面，眉目生辉，光华万丈。

陆埕施礼，“有劳梁大人了。”

梁宏心里舒服不少，眉间挤出些许笑意，“你有心了。”

出了院子，她望着湛蓝天色，面无表情地揪着袖子。

陆埕一连说了好几个人名，梁宏打趣，“看来陆大人即便是去了礼部，依然把咱们工部放在了心里。”

真是贱的。

目送几人的身影消失在院外，陆夫人脸上的笑落了，怔怔出神片刻，她和箬兰箬竹打了声招呼，起身离去。

萧婧华心中冷笑。

萧婧华对她笑了笑，转身出门。

去往工部的路上，陆埕悄悄觑了萧婧华的面色好几次，终究没忍住问：“……今日可是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