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欢低头，咽下茶水，“你…为何死前想要去瞧那一场雪？你没见过雪吗？”

“从今以后再不会对欢儿有半句假话，可是欢儿…”

沈离夜骤然抬头，对上她的眼神，他那疏冷淡漠的神色和情绪才有些动摇。

他没说话。

沈离夜彻底慌了神，他一直心有余悸的事情彻底成了真，一把拉过慕云欢，怒道：“欢儿，欢儿你告诉我，究竟是谁和你说的这些？安宁公主是不是？”

沈离夜走近，将她揽进怀里：“却不想上天怜我，遇见了我的神明。”

“是谁！是谁和你说了些什么谣言？！”沈离夜不再冷静，语气不自觉的凌厉起来。

听着他的话，慕云欢任由他揽进怀里，整个人僵了一半，一时之间心乱如麻，手指不停转动着手里的茶杯。

“是么？”慕云欢在心里再三做了准备之后，才放下手中的茶杯，转眼看向他：“那场雪就那样重要？死前都要看？”

“是我娘的遗愿。她死在一场大火中，我将她救出来的时候已经…只剩一口气，救不过来了。”沈离夜低头敛眉，掩饰住眼底所有的情绪。

房间中两人沉默间，慕云欢已经不自觉地红了眼眶，她深呼吸一口道：“是这样的，我今日呢从别人处听说了几个故事，我也说给你听听好不好？”

沈离夜点头应了一声：“好。”

慕云欢深深地看了他两眼，才开口：“第一个故事是个天妒英才的意思，说一个人，他从小身患重病。可是他满身才华能力足以震慑惊艳整个七国，可惜他那一身的病让他注定活不过二十四岁。于是他游历天下，就是为了寻找能够医治好他的大夫，可惜寻找无果，眼看他大限将至便去了北疆雪山看雪。”

慕云欢很想相信他，可他那样躲闪对视的模样，她没办法全信。

慕云欢咬着牙咽了咽口水，挣扎着从他怀里站起身：“所以…沈离夜，我从一开始的想法就是没错的，你就是为了治病和药才会接近我是吗？”

却不想他依旧冷静，“知道。”

也被她问乱了心弦。

沈离夜，和我说实话，别瞒我…你说过不会再骗我的。

她的目光直勾勾地望着他，无比煎熬又矛盾着等待着他的答案。

慕云欢整个心不断下沉，她忍了忍，咬牙继续说道：“诶，其实你看人太过惊才绝艳老天爷就会容不下他。但是呢这个故事最有趣的地方就有趣在，有两个选择，自然也有两个结局。另外一个我也听说了的，我说给你听哈！就是说那个人在游历天下的时候，其实找到了一个大夫是能够救自己的，那个人为了活下去就一直调查她，最后去北疆雪山就是为了诓骗那个大夫救他，好在呢那个大夫当真把他救活了，你…”

这件事情只有他和子言知道，临风他们没有可能会对她说，是

慕云欢已经从他的反应骗瞧出端倪，以她的聪明才智前后一想都知道他在说谎，她眼泪越蓄越多：“你骗我！到了现在你还骗我！沈离夜，你明明说过的！你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骗我……你可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

“也许是因为汴京终年温暖，虽冷起来也会有雪，却不像北疆雪原那样盛大，仿佛天地各一。”沈离夜低头。

“不是！”沈离夜脱口而出，眉眼染上阴鸷和暴戾：“我不是！”

见他神色如常，慕云欢伸手捏了捏太阳穴，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娓娓道来：“说故事之前呢，以北疆雪山的气温和气候，一般人在雪里若不是早有准备，不出三个时辰便会冻死的。这件事情你是知道的吧？”

慕云欢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看见沈离夜的绝对冷静和镇定在崩盘。

沈离夜，你别骗我，因为我真的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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