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我心里想的没啥关系。”

“呵呵，有意思，谁敢撬我墙角。”雷天宇浑不在意，他压根儿不信，就为一乐。

雷天宇已经娴熟地把自己的杯子盖上杯碟倒扣在托盘里冷却。

“她真不该在这里给人占卜。”

她丰满，健硕，肤色偏黑，额头和颧骨纹着奇异的符号，或许是画的，嘴唇颜色和蕾丝头巾一样都是紫色，乍暖还寒的季节，也穿着低胸的酒红色袍子，脖上盘绕了三四圈不知是水晶还是玻璃的珠子。

有点儿意思。

“你眼中的美酒，不过是甜蜜毒素。”

“哦？”

这时候有其他桌客人点咖啡，占卜师过去送咖啡，柯灵依旧盯着自己的杯底，l和j，不明觉厉。

“用你们国家的话来说，就是会被撬墙角。”

“那就来一个永不充电的……”

“你叔叔。”

“她叫伊尔迪兹，不止中文，法语、德语、意大利语，都能说得头头是道。”

“一场不期而遇的邂逅，将开启你的命运之门。”

在占卜者眼里，这渣滓是来自安拉的启示。

“谁？”

“浮生如渣纹，谜底在杯心”。

“钥匙与锁。”雷天宇只看一眼，语气果断。

“相残？啥意思？”她又要和谁干仗？

柯灵听得云里雾里，不由自主地拧起眉头，最烦模棱两可那一套，却在她倾斜杯子的瞬间，看到内壁上有一个j。

邪性！

杯口被碟子覆盖，占卜师让柯灵将杯子连同碟子一起倒扣在锡制的托盘里，让她默念心中最期待的事儿。

“越回避，越介意，试试呗。”雷天宇开始喝他的那杯咖啡，劝她。

柯灵也凑过去看他杯底。

“我对男的不感兴趣。”

柯灵指向大门口，雷四准备走了，正对着他俩看。

“命运的藤蔓正在伸延，所有相逢，皆为相缠。”

“这占卜师中文说得怪好。”尽管听不懂个中含意，正因为此，才更能说明她对中国的语言艺术运用娴熟。

虽然画了很浓的妆，也能看出年纪，不算年轻。

这的确不用充电。

是被头顶灯光折射出的镜像。

他不置可否，只是笑吟吟看着她。

伊尔迪兹过来时，雷天宇的咖啡渣已经凝结。

“说你会遇到个男的。”雷天宇内行似地给她解析。

孔是绿色的，漂亮却阴森。

“不必说出来。”话没说完，被身边的女人制止。

杯子从碟子上揭开，雷天宇先凑过头去，占卜师将杯子推给柯灵，问她第一眼看到的是什么。

柯灵觉得她在故弄玄虚，这种怀疑暴露在脸上。

“是我自己的名字。”

“行吧。”她要一个永远也不需要充电的“玩具”。

一圈咖啡渣，中间是一个短横顶住一道长竖，像个缺掉右半边的十字架。

“这么说的话，也可以是我的姓氏。”雷天宇也觉得这是个l。

“l是安拉赐予的密码，你站在命运的角落，阶梯还是钩子，倾斜杯盏，启示立现。”

“看来你占卜过不止一次。”

占卜师继续观察碟子上沾到的残渣：

“她会说是安拉的旨意，这种人，总会有些天赋异禀在身上。”

柯灵才不介意，逗乐似地许下一个朴素的愿望。

柯灵想说她在杯底看到自己名字的缩写字母，一个大写的l，真够朴素，是让她自己解决吗？

“渣别喝。”雷天宇提醒。

她这才感觉到嘴里糊满绵密的咖啡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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