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看天上逐渐偏移的月亮，已经不早了，确实不该耗了。

沈时溪怔愣片刻，答道：

“你该走了。”

可是有理就对吗？

“嗯，万事都仔细想想，别冲动。”

裴若臻苦笑：

“你还没回答我。”

“我之后再来寻你，你不必担心。”

“或者说，裴二哥，愿意为我犯一次大不韪吗？”

不过五年而已啊。

“嗯，你说得对。”

他沉思之际，沈时溪缓缓走过来。

“阿时你生气了？”

裴若臻正想说些什么弥补，手大胆地靠近，沈时溪见状直接起身。

她心口堵得慌。

裴若臻一时反应不过来，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就因为那些事就想和纪琳断绝母女关系？

他身上的衣物不足以抵御寒气侵袭，她正要将身上的还给他。

“对我好的我未必就要接受，你我到底多年未见，你说这些也是常理，只是裴二哥，世事无绝对，我只想做我自己。”

那些大道理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他的态度立马就软了下来，一如往昔，但凡他们之间闹了口角，他总是第一时间哄她，沈时溪攥紧了拳头。

他惊喜地转身，她出口的一句话却让他大惊失色。

目光留意到墙角射入的月光，伴着冷风很凉。

裴若臻似乎预判到她的动作，退了半步。

在裴若臻快要消失在视线中，她开口道：

“算了，你这位新晋探花应该有事在身，不用管我的事，我很好。”

沈时溪只能通过造作自己的身体，以希望疏解一下内心的苦闷，从始至终，她能伤到的也只有自己罢了。

沈时溪眼中畜满泪光。

“唉，你还在期待什么，五年，足够改变许多事了，他竟然不知道，我当下需要的并不是理智。”

“以前都是叫裴哥哥的，对不起，我失言了。”

“若我从此做个平民，你我的婚事可还算数？”

他这就离开。

“等等。”

这会儿天已经有些亮了，她身上还穿着裴若臻的衣服。

她遭受的委屈就要一口口下咽吗？

“这……完全没必要如此，阿时，我说句实话，如果你是平民，我们根本不可能相遇，更加没有婚约，我们的相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我理解你的感受，但，你不能只顾着自己，纪统领是你娘，你们或许再好好谈谈，没必要走到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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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小孩子的叫法了，不必在意，你还是先出宫吧，快到上朝的时间了，你确定还要与我在这里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