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知淮接水回座位，正巧路过听了一耳朵。

“画这条辅助线，然后怎么写，你会吗？”

段知淮嗯了一声，他又想起总是在拼命寻求父母认同而陷入怪圈的周佳怡，于是补了一句：“真聪明。”

周佳怡愣了一下，顺着段知淮的思路做了条辅助线出来，这题果然就迎刃而解了。

办公室里的空调声嗡嗡作响，空气里弥漫着刚刚拆开吃了两块的果干清香，咕噜噜滚了好一阵的水终于消停下来，在透明的玻璃壶中冒着小泡泡。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对，你呢？”

“我还是想尽量多读点书，多学点东西。”

“要读研读博？”

沈叙懒洋洋地看向他：“跟夸小孩似的。”

沈叙慢吞吞的点了点头：“应该会吧。”

沈叙趴在桌子上，笔尖在草稿纸上胡乱画着。

他看了眼在草稿本上胡乱画记的周佳怡，走过去瞥了眼她卷子上的题目，那儿已经涂了一层厚厚的修正带。

她们几个已经习惯了周佳怡最近的状态，一齐朝教室外走去。

而写出题目的她脸色并没有好看到哪里去了。

中午吃完饭，段知淮拿了道一样的题给沈叙讲解。

“那小孩赶紧把这道题解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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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知淮低头写题，难得见他写这么复杂的题，草稿纸已经写去了大半，但他神色未变，再次推翻之前的过程，重新剖析题目。

“段知淮，你以后读哪个专业，想从事什么工作啊？”

这话一出，几个人扭头，视线齐刷刷落到坐在椅子上偏执地要解出这道题，而变得焦躁不安的周佳怡身上。

“总有个大概的方向吧。”

“她家里到底是给了她多大的压力啊，她成绩都已经这么好了，非要上清北才够满意吗？”

沈叙动作一顿，抿唇道：“我没想过。”

段知淮是没想好，而他是没想过。

“你们说她这样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啊？”

“也不用想这么多，做你觉得开心的事就好了。”

“嗯？我暂时还没想好。”

他撑着下巴，垂下眸子，视线落在段知淮骨节分明的手上。

笔被用力摔到桌子上，周佳怡敛眸，眼底是酸涩的疲意，长长呼出一口气，却感觉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你辅助线画错了。”段知淮提醒道。

以往也就只有物理怎么都赶不上段知淮，现在数学也落了这么大一截，她真的非常焦虑。

“……你别这么说，我都有点怕了。”

“要是我有她这个分数，我妈早就烧高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