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冷淡，大家也不再自讨没趣找他聊天。

难怪沈叙从不让自己出现在徐姨面前，难怪随口聊的话题总会朝段晋泽而去，也难怪他一遍又一遍的让自己选他，不是安全感缺失，只是要反复确认自己是否已经握紧了筹码。

“我真服了，你这个破诺基亚，打字怎么这么费劲啊？”

“最后一句最后一句，发完给你。”

“你爱用不用。”

“没有想联系的人了。”

有冒着热气的栗子，有纷飞的大雪，有攥紧在口袋里的暖宝宝，还有沈叙主动讨要的一个拥抱。

上一个冬天，是他过的最温暖的一个冬天。

“你真没带手机啊？我看是骗老师的吧？”

“不知道，别管他了。”

“哦……”

虽然没勇气再打开那个手机第二次，可沈叙对段晋泽的恨意来源并不难猜，将一切顺起来后，好像都变得合理起来。

过高中的最后一个冬天，段知淮终于也迎来了自己十七八岁的落幕。

夜里的雪来得悄无声息，压实在高高的屋檐上，段知淮靠在门边，藏在口袋里的手被冻得冰凉。

“你怎么藏进来啊？牛逼。”

敛眸之际，段知淮眼角划过一滴泪，他低声喃喃道“可我不是已经选你了吗？”

“没带。”段知淮简短道。

“我们吵醒他了？”

他双眼泛红，呼吸缓了又缓。

“不可能吧，那现在不带手机出门，联系别人都——”

段知淮抬眸，疏离和他那双清冷的黑眸融合得极好，给矜贵的少爷又增添了几分生人勿近的皎洁和冷漠。

“你这伎俩在我们学校根本不管用，机器一下就扫描出来了。”

和外界联系的痛苦，不知谁的话题延伸到了冷脸的段知淮身上。

“滚开啊！”

那时的他总是疑惑沈叙为何好似有太多心事压在心头，这么一想，原来是时刻作为演员，不经意挣脱角色的某些时刻罢了。

年关将近，训练营的学生们个个都对即将结营感到有些期待，经常在夜里偷偷摸摸起来搞点什么无聊的活动，段知淮侧躺在床上，听着他们弄出的小动静，眼睛淡然地盯着黑漆漆的墙壁，呼吸平稳。

央求着被选择的人，却不曾有过一颗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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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看看你和你女朋友聊的什么？”

几个人正压着声音说话，上床忽然传来一阵动静，是段知淮下了床，他沉默地拿起挂在椅子上的棉服套在身上，推门离开。

“你能不能别吵啊，把手机还我！”

“你以为啊，我们学校都不让带手机的，我每次都放鞋子里踩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