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咬着牙，顺手把相框扑倒，挪了一下枕头，往床中央睡去。

“我会让你舒服的……”安城胤异常羞愤，脖子涨得又粗又红，大动脉疯狂鼓动着，眸中是被理智与欲。念冲撞的难耐，双唇被他自己咬得几欲滴血，“但是，你不准摸我！”

这副情迷意乱的浪荡模样，他羞于让她看见。

待他的身影完全在这个空间消失时，褚之南还面色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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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手臂虚虚放下来的时候，不慎碰到了床头的摆饰。

“更不准看我！！！”

“把眼睛闭上！”

焚身的欲念怎么也化不开，安城胤隐忍着胀痛，别过眼，不再看褚之南一眼，咬着唇一抽一抽地低吼着，艰难地起身离去。

他胸腔间溢出几道粗喘，双眸藏着不易察觉的病态暗芒，“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这些话，她已听过好多遍。

他的呼吸很乱，大喘着气，连眼睑都在颤动，明明是在竭力嘶吼，却又像在苦苦哀求。

他从没这么吼过她，哪怕是真面目被戳穿那日，他更多的也只是悲伤而非愤怒。

褚之南的膝盖在他腰侧微蹭，手又要往被窝里探，“你可以碰我，我怎么就不能碰你？”

次日傍晚，夕辉漫天时，褚之南在五楼的书房见到了安城胤。

安城胤满脸充血，狂躁地把她的手抽了出来。

他坐在办公椅上，背对着办公桌，也背对着她，露出的几缕发丝有些凌乱。

但是现在，她想出格，她想冲破这一切了。

还是那张照片，只不过被安城胤重新装裱了起来。

时至今日，她已丧失某些情绪和感官，连自己原本的面貌都记不清了。

褚之南的声音有些走调，带着不再压抑的缠绵，“安城胤，我喜欢你，我也想得到你。”

“你是这么干净的人……”

“你疯了？你有没有想过后果？”安城胤再次抓住她的手，将她的手腕扣在枕头上。

“褚之南，你干什么？！！”

他抬起青筋暴起的手，要去捂她的眼睛，却被她轻易弹开。

她从泥泞的沼泽中惊起，回头望了望，这才发现，其实她只是平静地漂在一汪碧泉中，她的面孔，倒映在清澈的湖面上，清晰可见。

褚之南情绪激动到发出声声啜泣，“我怎么就做不得这种事？”

“昨晚是我的错，今后不会了。”

今日这通电话，奶奶又告诫她，要乖乖的，安分守己。

原来并不是她看不清自己，而是她一直顺从着他人，麻痹着自己；是她不肯亦或是不敢起身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