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不是还说可以换个时间来嘛，”林小菲好脾气地劝，“一顿饭，也花不了你太长时间。你太久没回来了，我们都有好多话想问你呢。你看，你二叔也在，还有你堂弟。他也打算出去留学呢，有些事还想咨询咨询。外面天寒地冻的，你就——”

林小菲拉住他，“他不在。”她似笑非笑地，“晓云最近状态不好，一直不吃饭，在医院输液体。”

白晓阳拒绝道，“我是请了假回来的，不会在国内停太久。”

看手机，或是和身边人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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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不见，印象里的白晓阳还是个阴郁寡言的小孩。虽然不至于厌恶，但对于这个从小到大身边总围绕着不幸的孤儿，到底还是觉得有些晦气。要不是白宜城把他收养，白晓阳就是一块麻烦的烫手山芋。

林小菲又忙活一圈，这才看向若有所思的白晓阳，扯出一个笑，“来，把包给我吧。”

林小菲没有说话。

“阳阳，”二叔笑着替弟妹解围，跟着劝道，“这么着急干什么，晓云都不见一面吗，他可是天天盼着你回来。”

说完就听见饭桌上有小辈不屑地啧了一声，又被身边大人搡着叫他安静。

气氛变差了。虽然一开始就不存在善意，他们对白晓阳的态度逐渐偏向反感。因为无论是白晓阳的气质与穿着，还是镜片后冷漠疏离的那双眼睛，都给人一种似乎无法再被轻易冒犯的感觉。

林小菲脸上的笑挂不下去了，她放下一直尴尬举着的手，接着，眯起眼，从上至下地打量他。

白晓阳便不再问，直接向着主卧方向走去。

白晓阳这才发现，屋子里似乎并没有白晓云的身影。他目光默默地看向当初主卧的方向，言简意赅地问林小菲，“小云在哪。”

“人多的话也说不了事。”白晓阳看着她，“如果能早点和我说有外人在，我会换个时间来。”

房子重新装修过，大到家用电器，小到室内软装。重新铺了木地板，换了新门新窗。

她伸出手，再一次强调道，“包给我吧。我给你拿去放好。”

林小菲见他语气如此冷淡，嘴角的笑一僵，但又很快，像是不在意似的，弯着眼睛温声道，“婶婶明白。你大老远回来，咱们先把饭吃了，有什么之后再慢慢谈。”

白晓阳淡淡地收回目光，没急着坐下。

“谁在照顾。”

“我没有时间，也不想吃这顿饭。”

又催促了几声，因为白晓阳一直不动声色，逐渐的，桌上窃窃私语的声音也消失了。

话一出，连从进门开始就无视白晓阳、一直在和旧领导攀谈的白宜城都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