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鸣笛追着他，不紧不慢地跟了半条街。

“嗯？”

好一会儿，他又轻笑一声，伸出手摸了摸白晓阳，“为什么突然这样。”

他怀里抱着那个帆布打包，跌跌撞撞往前奔，路人见了他反而往两边躲，仿佛他刚从奢侈品店破窗而出似的。

只想着快点回去，不然耽误了时间，教授又要失望。

“为什么哭？”

“喜欢你，”白晓阳又揉了揉眼睛，将脸扬起来，笑着对他说，“特别喜欢你。”

“白晓阳。”

“是吗，”段屿不甚在意道，“路上慢慢想。”

段屿让她别耽误，天色渐晚，每个人都很饿，文珊也点了点头，“也是。”

悄无声息的消失，忽然又在身边出现。

段屿看上去有些担心，白晓阳伸出手，他便自然而然地接住了，见人埋在自己胸口，不像是难过，也不像是开心，“在想什么。”他说，“如果不想去，现在回家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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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屿有些猝不及防，难得意外地愣怔了一下，“什么？”

“没有吧。”

那天很冷。今年下雪晚，降温倒是很早。他去书店帮raven取材料，7号线有人卧轨，地铁暂时瘫痪了，没有办法，他只能步行去做巴士。

自然是期待又高兴，只不过忽然又停下，对段屿说，“我好像把什么事忘了。”

当时他回头发现是段屿，在想，几个月不见，还以为看错了。

这个人和现在一样，对着狼狈的自己，满脸不高兴地、烦躁地催促他说。

白晓阳快步到段屿身边，“没忍住，和阿侑又多说了几句。”

“没有，就是……”白晓阳低下头，眼睛酸涩，却还是忍不住想微笑，“就是，很喜欢你。”

他手扶着车门，忽然想起了去年纽曾下过的某场倾盆大雨。

车停得离家不远，就在转角，那颗花树很大，被风吹得抖落起来，花瓣四面八方漫无方向地飘。

【上车。】

交通不好，行人满嘴抱怨着，来去匆匆。白晓阳挂了婶婶的电话，怀里抱着沉甸甸的一摞旧书，那帆布包质量不好，泡水开了线，材料全撒在地上的时候，着急地蹲下来把它们捡起，连觉得难堪的时间都没有。

白晓阳回过神来。

“因为喜欢你。”

“想去，”白晓阳推开他，揉了揉眼睛，“没什么。”

“没事，”他眯了眯眼，掸去白晓阳身上的花瓣，头顶也沾上了几片，想一起摘下来，段屿看了一会儿，却又收回了手，“上车。”

白晓阳的动作却停下了。

“好像是把什么人忘了……还有谁没通知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