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下意识接住。

红衣女鬼嘲讽的笑意里闪现一抹动容。

女鬼森然冷笑：“这是我向你白家下的聘礼，十日之后，我来娶这位俊俏的白家子嗣上路。”

那一刻，她在这个年轻人眼里看到了幼稚的执拗。

小白没有还给她。

每一个都死不瞑目。

小白气得七窍生烟，他算是看出来了，他家的老骨头们是看不清楚是非对错么？

世间多疾苦，不该让世人再过多为妖魔鬼怪忧心。

小白捧着它们的手不停颤抖。

闻讯赶来的人们大声怒斥。

红衣女鬼从长发上取下个头饰丢过去。

他想找那红衣女鬼问清楚，却不知去哪寻她的芳踪。

所有失踪女孩都与各自“夫婿”并骨合葬在这杳无人烟的大山深处。

长辈们纷纷拦在小白身前。

小白的回答却掷地有声：“我允了这门婚事。”

那家人暗地里给这十个孩童结的阴亲。

小白的苦笑里满是心死的决然：“天塌下来都比不上白家的面子，这样的白家，我不屑于为伍。”

小白心思微动，莫不是那家人其实是被这些枉死者亲自动手索命？

长辈怒不可遏：“你闭嘴！”

白家长辈浑身一颤，继而震怒：“大胆鬼魅，白家岂容你放肆！”

那一夜的风，是那么清爽柔和。

女鬼也被气笑了：“刀没落在你们身上你们是真不知道疼，既是如此，我便遂了你们的心愿。”

它们的亡魂始终没有露面。

她这次来找小白是想拿回头饰，收回聘礼才算解除婚约，否则这段阴缘会影响到他日后的正缘。

小白眼底泛起水光，继而坚定点头：“人生匆匆数十载，姑娘可愿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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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辈呵斥他：“纵使有天大的错，人都死了，折磨他们的尸身有何意义？”

白家长辈铁青着脸，等人群散去又要去摘尸身。

长辈赏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小白立刻上前解释。

红衣女鬼也没有收走作为聘礼的头饰。

大仇得报的魂魄恨怨全消，便离去了？

啪。

小白说不上是气愤还是好奇赶过去，惊讶发现收尸者竟是他白家的长辈。

她撇过头：“我不能带你走，你可以摆脱你的家族，可你不能如此不负责任地放下你身为修行者的责任。”

木牌后面刻了地图，小白循着找去，于山中冰冻的土层里挖出大大小小二十具尸骸。

明明是轻飘飘的木牌，却重若千斤。

红衣女鬼与他对望许久。

他们只是下不来台！他们最在乎的是面子！

只这一宗，前后就是二十条人命！

她的修行因为这一遭掺和到人命事件中而难以继续，所以她想去转世，懒得再以“长寿”之姿去看世态炎凉了。

十天后，小白没有等来红衣女鬼。

小白脸憋通红，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反了你了，来人，押他回府上禁足。”

番外

直到小白解禁冲出家门，他才又见到那女鬼。

如今世上正缺这样正义正气的修行者。

女鬼衣摆随风摇曳，鬼气滔天：“那就看你白家有没有本事阻得住我。”

那些没有底线的术士也该清理一下了。

白家长辈将那少爷的尸身放到地上：“是又如何？”

而那红衣女鬼周身鬼气汹涌，坚决不准白家人碰那没挂满十日的死尸。

她一指小白：“这是你白家的嫡传子嗣吧？”

她不该带他走。

他猫在山中数日，持续做法为它们解除婚约，再护送它们是尸骨还乡归家。

小白小胳膊拧不过粗大腿，被押出门时，他冲红衣女鬼大吼：“十日之后，我等你来！”

镇上乱糟糟的，听人说有术士去给那家人收尸了。

女鬼哂笑：“死者已矣，生者可还在世呢。你问问那些被抢走婴孩的父母，问问被硬结阴亲索走性命的女孩家人，他们让不让你们乱动。”

人死如灯灭，这向来是玄门默认的法则。

惆怅间，他抵达了那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