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印卷的书生团灭三分之二，总算轮到黄五。

顾劳斯简直欲哭无泪。

黄五将老管事怼在墙根偷偷算账，“你个老小子，截自家生意？嗯？难不成昨天我发出去的卷纸，今天都给你退了？”

劳的钻营精神，肯花大把时间和精力做产品研发。

去年他认荣宝斋，今年能换咱们，全靠这个……”

印卷官眉心一皱，打量一眼黄五，“不合格，下一个。”

印卷官也不是头一次答考生问了，一套话术背得是行云流水。

极大地提升了产品研发效率。

四十来岁的印卷管接过卷子，拇指沾点口水，往正卷上这么一捻。

管事望天望地，墨迹半天，“一套二两。”

他得瑟地将卷子递上去，回头朝着原疏挤眉弄眼。

一听良心人，黄五无名火蹭蹭冒起来。

老管事嘿嘿憨笑，“那哪能呐？我们可是良心人。”

而最后一个大奸商，有资本，有人脉，专管前期投资和后期销售。

只有大侄孙较真，全程不发一语，脸色一直很臭。

您是不知道，这里头水有多深。

真是奸商听了都恨不得骂奸商！

印卷官又不傻，何至于为了二两银子逼急穷鬼？

他搓了搓两指，“嘿，还得亏我舍得，给的多！不然今儿这里，您看到的可就是荣宝斋那张老脸了欸！”

掌柜的一看他脸色不对，忙哄着。

“这二两虽然黑心，可小老儿我一分也没拿，全是孝敬印卷官的。

黄五顺着手指看过去，角落不起眼的一张案子后，藏着他家一位老管事。

宋如松蹙眉，“你们还真是，羊毛净出在羊身上。”

“这可是耕读堂的纸！”

黄肥羊：……

倒是形成一个完美闭环。

他店里一套二十四张，只敢定半钱，腾个地儿就翻了四番。

“哎哟东家你消消气，大人他最有经验，自会捡你这样的肥羊去宰，不会叫你那些穷朋友为难的。”

万一穷鬼记仇还高中呢？在一个朝廷做事，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必要没必要。

这是刺他前脚给学子们免吃免住，后脚一套答题卡全赚回去了。

一个但字，就很妙，奸商俊脸登时一垮。

不是，你当着真老板的面说他的货是假的？

这不，今年甚至拿到了官方offer。

“趁着时辰还早，还不速去重买？！”说着，他抬手一指隔壁桌，“你若是嫌麻烦，在我们这买也是可以的。”

“这纸薄了一分。”

“纸裁、材质倒是没问题，但……”

一个惯会走四方，无论小顾同学提出什么设想，他都能五湖四海地替他搜罗样品、技术，有时候甚至连手艺人也一起扛回来。

黄五眼前一黑。

几人也不好当众拆自己的台，只得吭哧吭哧又买一套。

黄五：？？？

黄五脸上五颜六色，“所以你卖多少？”

考试用哪家纸，可都是这孙子，哦不，是这位爷说得算！

这造纸业才半年，就已经很有起色。

对上他，那管事赔着笑，“我们这……这不是为了方便学子嘛！”

“直隶是认耕读堂，可耕读堂的纸那么多，也不是每一款裁裁都能拿来凑数。”

回不惑楼，他也不愿讲话，径自回房自了闭。

……有理有据，无可辩驳。

“唉，小老儿我干这营生，不也是迫不得已嘛。”管事继续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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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油条们身经百战，不觉这是什么大事，印完卷就将事情抛掷脑后。

众人：你黑得真是跟那位贪得一样，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