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如此美好,你看我像要出家的样子吗?”
他愣了几瞬才反应过来,便十分无耻地将人抱起,身体紧紧贴合在一处,暗示简直不要太明显。
他瞪着一双带着雾气的眼,眸光里带着不自知的委屈。
如果把画换成照片,搁现代那他恐怕妥妥就是个偏执狂 偷窥癖。
顾悄哪想到他脑回路如此清奇?
以这幅为起止,顾悄一一看过去。
一切业障海,皆由妄念生。
连体不一会儿,感受到某些不可言说的变化,他这脖子就梗不下去了。
顾悄犹豫半天,还是问了出口,“谢景行,你后悔吗?如果没有我,你定然……”
这书房是他的宣泄之所,里头画的数量确实多到有些失常。
他温柔拍着顾悄后背,“真的,我一点都不变态。”
若心有所住,即为执着。
不止是身体上的,还有心理上的。
每一卷的焦点,都是他自己。
“怎么?吓到了?”谢景行有些无奈。
他梗着脖子,“我看怪像的。”
还没几步,就被谢景行拥进怀里。
一片璀璨黄花。黄花尽头,是一个熟悉的回眸。
谢景行还想着怎么交代自己那点阴暗心思,就听到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
文庙玄觉老禅师的那番机锋言犹在耳。
他不由又想起楼前“善护念”三个字。
凶狠的吻如海啸,一点点挤压着顾悄的胸肺。
善护念,离诸相,无所住而生其心。
他被托着小孩抱,手脚无处安放,只好环住谢景行脖子,腿也不由夹上他的腰。
阳光撒满最上头那张。
做文献学作业时,他亦抄过金刚经,凭借过目不忘的记性,自然记得这句。
这次谢景行毫不遮掩,肆意释放心中压抑的欲望。
不要被外界干扰,超越执着和贪爱,心才能自由平静。
他憋着一口气,骂也不是,揍也不是。
若他没有记错,这句活是佛劝告他的信徒。
他攥紧手中暖炉,匆匆就想退出这房间。
所以这里才这般阴郁烦闷,充斥着叫人喘不过气的压抑气息。
有他印象里的过去,也有他不知道的点滴。
“我是不是耽误谢居士你立地成佛了?”
楼有八面,每一面墙上,层层叠叠都是长卷。
时光在这一刻突然具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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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挥开画案上的杂物,将顾悄压上桌面。
灼热的气息喷散在脖颈,一声笑语贴着顾悄耳廓响起。
若他是执念,换句话说,他就是谢景行的业障。
披风下,身体亲密无间,心却隔着一层。
但他知道,谢景行两世修行。
他是谢景行的执吗?
执着会生诸相,而诸相虚妄,并无实处。
留下几道殷红的抓痕。
许多幅画。
顾悄突然后悔非要探寻这个秘密了。
空空念念执执,当时他不懂,现在他亦不懂。
他如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指甲狠狠嵌入谢景行后颈。
谢景行直接用行动回答。
最早的画纸已然泛黄,最新的卷轴还泛着墨香。
顾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