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骨折扇轻轻敲击着掌心,萧屿饶有兴致道:“我听闻,崔循对公主一往情深。那若建邺出事,他还能否从容迎战?”
屿磨了磨牙,重复道,“一试便知。”
“是了。”萧
“若落到萧窈手中,赵大人原也活不成,此番也算值了,他日事成当记首功。善待其家眷也尽够了。”萧屿抚弄着手中的折扇,话锋一转,“而今要务,还是尽早夺得宿卫军,才能高枕无忧。”
王公和颜悦色道:“贤侄想必已有打算。”
可实际上,崔循所掌握的消息并不比晏游多多少。
“可惜我未能与崔氏那位长公子交手。我在江夏时,他在建邺;而今我来此处,他倒去了湘州。”萧屿脸上的惋惜不似作伪,“如今也只好盼他能埋骨湘州。”
崔循道:“我信她。”
虽说仍有萧窈的来信随公文附来,但如今谁也不敢担保信件能万无一失,萧窈更不会将自己的打算落于纸上,特地讲与他听。只是在闲言碎语中大略提及此事,又特地叮嘱“不必挂怀”、“信我”。
萧屿却道:“祸兮福兮,若无世子在先办砸了差事,原也轮不到我。只是可惜……”
晏游打量着他八风不动的神色,皱眉道:“你就当真不担忧她?”
“不错。”王公颔首。议罢,又不由感慨道,“若当初,奉命来建邺是贤侄而非世子,兴许不至于此啊。”
就连王公被攥了把柄胁迫,不得不死的赵琛,到咽气也不知是谁出了这样的主意。
“可若万一……”
萧屿似笑非笑:“萧窈这么个不通军务的女郎掌管虎符,本就难以服众。若此事军中再生出事端……届时无须您动手,自然会有人上赶着添一把火。”
,性情却大不相同,正是江夏王膝下第六子,名萧屿。
王公并没心思玩笑,只道:“一试便知。”
战事一起,湘州建邺两地通信多有不便,便是官道驿站也不似太平时安全。
“有沈墉在,不会任由军中闹出这样大的事故,必是有人蓄意生事。窈窈本就受赵琛之事牵连,如今雪上加霜……”
毕竟若崔循归来,也就意味着江夏王兵败,纵建邺这边能如愿成事,依旧棘手。
“你我谁也不能撂下湘州不管,担忧这种情绪既无用,便不该有。”崔循的声音近乎冷硬,似是说给他听,又似是说给自己,“倒不如将心思放在战事上。早一日结束,便早一日能解朝堂之困,令有些人歇了不轨
“她是我教出来的人。”崔循生硬地打断他,缓缓折起书信,“以她一贯行事,绝不会坐以待毙,更不会因为口诛笔伐便生出退缩之意,如此为之,自有其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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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得用之人,原就赵琛罢了。可惜了。”王公一哂。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萧巍当初是被萧窈与崔循联手摆了一道,无功而返。
自萧巍铩羽而归,萧屿便主动向父亲请命前来建邺。他并不似自己那位蠢货兄长,大张旗鼓,恨不得张扬得人尽皆知,而是轻车简从,悄无声息找上了王家。
王公不解:“为何可惜?”
赵琛自尽的消息传来时,晏游还能坐得住,但宿卫军中哗变之事传来时,便再难平静。
至于那万分之一的可能,不能想,亦不敢想。
“我知你关心则乱,但未必当真如此。”管越溪还算冷静,劝道,“不如去问问崔少师,想来他了解得会更多些。”
他在收到书信时,就已经隐约猜出萧窈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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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知他底细的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