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前。”

只有老槐树被风吹动时的簌簌林叶声。

祈桑能感知到寺庙里的那些小鬼同时停住了动作，似乎是没想到会有人来敲门。

祈桑率先下了船，走到寺庙门口。

小鬼声音不大，说话轻声细语，若不是四周寂静，祈桑肯定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祈桑说：“我是来花朝节游玩的人，误入了这里，可以在这里借宿一晚吗？”

场面诡异又可怖，若是一般人，早就被吓跑了。

面前是一座庄严古朴的寺庙，规模不算大，但四周都很干净，连寺庙门口的那株槐花树都郁郁葱葱。

后面的话越说越轻，身子不自觉瑟缩着。

“这里、这里是游魂住的地方，你若是不怕，便进来吧，我们也很久没有吃过人肉的滋味了……”

祈桑伸手在商玺眼前挥了挥，“看我干什么？看星星呀，等回了千滨府就看不到了。”

商玺看着祈桑浅灰色的眼睛，慢慢点了点头，“好，都听殿下的。”

说着，小鬼的眼眶中还缓缓流下一行猩红的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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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桑拉着乌篷的边缘，顺势坐了起来，恰巧对上商玺还没有来得及移开的目光。

祈桑用灵力探查了一下寺庙的内部，发现里面居然有不少的小鬼飘来飘去。

过了好一会，紧闭的大门才被人缓缓拉开。

祈桑拍拍商玺的脑袋，语重心长道：“不要杀气这么重，他们都是些没害过人的孤魂野鬼。”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来到凌云寺？”

月色尚浅，四周鸦雀无声。

他有些迟疑地问祈桑：“殿下，要杀了他们吗？遍野孤魂，多为不祥。”

商玺低声应了一句：“……好。”

他们慢慢吞吞聚集到一起，眨眼的功夫，便连带着鬼气全都消失了。

一名穿着灰色布衫的小鬼探出了个脑袋，他的面色发灰，眼瞳很黑，模样吓人，但表情怯怯。

过了这个下坡，船又顺着流水的走向拐了几个弯，终于缓缓停靠了下来。

这座寺庙似乎变成了一座死庙，人和鬼的气息都没有了，但祈桑半点不着急，依然站在原地。

商玺将栓船绳结套在岸边的木桩上，等待祈桑发话。

“我不知道什么是花朝节。”

到了一处颇为陡的湖水分层，船的速度稍微快了一点。

他扣了扣寺庙大门的铁环，沉闷的叩门声在四周响起，惊起不远处林中的大片黑鸦。

商玺见惯了作恶多端的小鬼扎堆，但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多小鬼聚集在一起，数量简直有一个小村落那么多了。

——这应该是一个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