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虽然没再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看着他，口中却仍然重复同一句话。

祈桑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

鲛人王冲他微微招手，让他走到自己面前。

珊瑚门没再阻拦两人。

商玺念了一个词，乍一听依然是无规律的音调。

——这大概就是鲛人族的王。

四周的景色开始变幻，几息后，两人便到了鲛人宫殿，两排站着无数手持武器的鲛人，白石砖的正前方，尽头坐着一名不威自怒的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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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桑问商玺：“我说得不对吗？”

祈桑半点都不犹豫，抬步越过几名守卫，朝鲛人王的方向走。

护卫手持长戟，无机质一般的眼神冷冰冰地注视祈桑：“向王行礼。”

商玺开口，用一种祈桑从未听过的语言与鲛人交谈，人类没办法辨别出其中任何音节。

双方交谈片刻，鲛人看向祈桑的眼神终于不再那么满是敌意，却仍然没有放下手中的武器。

——他们不理解鲛人为什么会偏袒人类。

甚至连坐在鲛人王位上的鲛人王，都忍不住微微眯起眼，露出一种审视的表情。

肉眼可见的。

在场所有鲛人表情都凝滞几分。

因为鲛人明白，能找到这里的人，不会因为这点挫折就识趣地知难而退。

祈桑本来还在警惕，为什么鲛人王的态度这么好，听见对方开口的第一句话，向来泰山崩于面前而色不改的脸，难得的露出了一点迷茫的表情。

他冲这群守卫抬了抬手，鲛人对视一眼，退开，给祈桑让出了路。

“……没问题。”商玺沉默了一下，“没想到您第一次说鲛人语，就能说得这么好。”

金银色调的拱璧粼光闪闪。

祈桑模仿他的语调，向这群守卫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祈桑面无惧色，脚步不停，径直走到鲛人王前数丈的位置，在被守卫拦下前主动停下。

祈桑问：“鲛人语里，怎么表达拒绝？”

——“向王行礼。”

两边的鲛人死死盯着他们，似乎下一刻就要将他撕成碎片。

中途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身为鲛人的商玺，反而被拦住了。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礼貌点。”

瑶台琼室，贝阙珠宫。

直到商玺以一种保护的姿态，挡在祈桑身前时，他们的眼神才倏然变得更加愤怒。

祈桑率先迈步进入门内。

瞬间白了几分，幸好嘴里含着鲛珠鲛珠，否则他此刻能不能呼吸都成问题。

商玺低声告知祈桑：“我告诉他们，你曾经救过我，也救过很多被猎走的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