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彧啊……”

短短一会的功夫就发挥了作用。

——碗底有没化开的白色粉末。

可下一瞬，萧彧闭上眼，死死握住他手的力道也慢慢松懈下来。

但不会发现真正杀死他的，是那碗摔碎的药。

祈桑喉中也呕出鲜血。

祈桑大脑一片空白，他拉住对方的手。

为什么要故意等到我回来？

“你可真是够狠的。”

这个疑惑并不难解答。

太奇怪了。

其实想起来这么多事后，和萧彧在桃花村的相处时间，比较之下就显得很短暂了。

暖日春风落在身上都带着寒意。

萧彧让祈桑将药端到自己面前，是为了在这份祈桑不知情的“毒杀”中，加入属于他的因果。

……这是萧彧不该暴露的破绽。

——萧彧是故意让祈桑亲手杀了他。

萧彧的病情突然变得这么凶险。

或者说。

……梦到萧彧死的那天了。

这个药粉的毒性很强。

可惜萧彧五感渐消，视觉模糊，没有发现这一点没化开的药粉。

祈桑感觉自己心肺中，有一团火焰在灼烧。

萧彧忍着肺腑中灼烧的痛楚，拉着祈桑的手，一字一顿道：“桑桑，我病了很久，这是我的命……我命该如此，你不必有任何自责。”

冷雨淅沥, 祈桑慢慢睁开眼。

有一瞬间，祈桑感觉自己没办法呼吸。

他用指尖抹起一点药粉，神色迷茫无措地望着它发了一会呆。

只是一瞬间，刚刚还在和他说话的人，突然就呕血，然后没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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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迷茫又痛苦地笑了笑。

祈桑看着被萧彧摔碎的碗，忽然意识到什么，捡起地上的其中一块碎片。

祈桑低声呢喃。

在萧彧的计划中，祈桑可能会怀疑为什么他的病会突然恶化得这么快。

紧接着，他眼神微敛，动作平静地将沾着药粉的手指放入口中。

或许是因为沾了中药，药粉的味道是苦的。

——萧彧是故意死在他面前的。

他很少再想起萧彧。

“我真的……”

不对劲。

祈桑愣愣地盯着那点湿润的白色药粉。

天承门好久没下过这么大的雨了。

祈桑从床上起来, 身上只穿着单衣, 冷风钻进袖子里, 带来一阵凉意。

“真的好恨你啊。”

猝不及防到，让他在一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本能地握住对方的手。

为什么要让我亲手端来那碗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