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电有震动提醒， 陈樾看到备注上的“妈妈”才愣住，头顶上垂下来的床帘被拉开，姜酝半条手臂伸出来， 抓在了床栏上。

“这话说的，老子来还要理由？什么意思，你这个眼神什么意思？我来看看你不行？快点开门！”

“姜……”

姜酝的床帘紧拉着，从外望不见里面， 陈樾不知道姜酝有没有睡着， 又怕吵到她，喊了一半又闭上嘴。

“你又来干什么？”

寝室里没开灯，实在昏暗， 唯一的亮源竟是手机屏幕，陈樾站在床边， 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了姜酝红肿的双眼。

强烈的痛意从下巴往上蔓延，季驰国呲着牙，抬眼却对上了方时眼中的暴戾。

姜酝的手机时不时亮起来， 她一开始竟然丝毫未察觉，现在看来， 那一次次光亮原来如此醒目。

“你的事，你老子会不知道？”季驰国得意地笑起来，他把眼一斜，啧了一声，“人家咋看上你的？就你这样的，她眼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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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嘴巴张得老大，但好在还没有发出声音， 想喊的话不上不下地卡在喉咙里，她轻轻拍着胸口，目光在姜酝的书桌和床上来回动了动。

这个畜生，季驰国这个畜生。

方时的拳头向前的时候，季驰国来不及躲，他猛地瞪大了双眼，还来不及呼救，脸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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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桌上的手机又突然亮起， 有电话进来了。

今天还是下雨， 窗边的纱帘半拉着，能望见阳台上的几个空衣架被风吹得摇摆，寝室里的光线很暗， 她把行李箱往桌边一靠，正准备伸个懒腰喊一声“老娘回来了！”， 才发现不远处——姜酝的书桌上亮起一道光。

怒火猛然涌上方时的心头，他原本的悲伤情绪在此刻一并化作了愤怒。

季驰国的话语才落，方时的脸色瞬间变了，他几乎是在同时开口质问：“你怎么知道？”

他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怂意，紧接着他听见了方时冷冰冰的语气。

陈樾以为她自己是第一个到寝室的。

“快点啊，怎么了，你那个女朋友在里面？”

“季驰国！”

“你有什么资格说她。”

他命令般的语气让方时心中更不痛快，方时站在原地没动，冷冷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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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时如今已经比他高一个头了，看他都是居高临下的姿态，好像在看一条狗。

的眸色一深，抓着伞的手指不由得蜷紧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