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幕被彻底拉开， 这时候光线才终于扑进来照亮脚下一隅，姜酝抿了抿唇， 提起礼服往舞台走去。

“小心！”站在一旁的学姐注意到姜酝侧倒的动作，赶忙伸手要去扶她。

太好了，可以走……

“……”

台下此时已经站了几位指导老师，他们会在今天的彩排里确定最终的走场顺序， 姜酝被安排在右边的第二位，和她并肩的果然还是方时。

她抬了抬脚， 卡在地毯下的鞋跟便抽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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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酝几乎不用猜， 她连方时手心的温度都熟悉。

昏暗环境里不知何时站定了一个高大身影， 落在地上的影子被寥寥无几的灯光拉长，那人的速度更快一筹， 先一步抓住了姜酝的手臂。

姜酝闻言微愣，没有想明白什么叫做“就差他们俩”，她不解地看着方瑜。

方时的指尖颤了颤，然后悄然将手松开了。

“社团聚餐啊，你没看群里通知？”方瑜歪头看着她，“你们下午不是都没课吗？中午我们去海底捞，然后再去ktv团建。”

“谢谢。”

她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到彩排当中， 手里的主持稿边角已经被她揉皱。

言罢，方瑜笑起来，又笃定道：“你就是没看群消息，是不是！”

“要去哪里？”她问。

“好了，就按照这个顺序，你们四位同学千万要记住，下周晚会正式开始前一个小时还会再走一遍，走位上绝对不可以出任何差错，好吗？”

姜酝点头，又听见台下的指导老师拍手说“那就解散吧”，她僵了半天的身体才终于松弛下来。

方瑜朝她摆摆手，姜酝心觉不好，右眼皮紧跟着跳了跳，还没来得及移开目光，方瑜已经大步流星地朝她走过来。

“走吧，就差你们俩了！”

“哎呀，是你。”学姐收回了手。

她低眸道谢，语气里带着疏离， 但周遭太暗了， 因此看不清她脸上神情，也因此叫人分不出这份疏离到底是真心还是故意。

她抓着手里的主持稿， 听见身后有人喊她名字，叫她上台。

姜酝回头应了一声， 然而之前排练并没有正式走过这条主持人通道，她抬步时鞋跟勾住了脚下重叠的地毯边缘， 差点没站稳，就要摔倒。

姜酝把手上的主持稿一收，刻意扭头不看方时所在的位置，却没想到正好和舞台帷幕后面站着的方瑜对视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