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酝回过神时，穿着粉色裙子的小女孩已经跑到她面前，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

果然下一秒，小希就抓住了她的袖子，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那我不要上大学了！”

表姨一家和姜酝家走得近，关系自然也好，姜兰招呼他们进门，又让姜酝下楼去医院门口买些糖炒栗子来，姜酝点头应了。

这个问题她过年时就问过姜酝，姜酝笑了笑，摇头说：“不好玩。”

脚下迈步的动作猛地滞了滞，姜酝捏紧了手里的纸袋，窸窣声响连着手心传入她耳中，但也只是怔愣了一秒，她权当作没有听见，继续往前走。

“可你之前还说好玩呢！”电梯里挤满了人，小希贴着姜酝站，仰起头也只能看到姜酝的下巴，瞧不见她脸上的表情。

买糖炒栗子的小摊支在医院后门，从住院楼下来再走一段路就能到，路上的车辆拥堵，因为小希在，姜酝过马路时走得小心翼翼。

这是一句反问还是陈述，姜酝自己也分不清了，绿灯亮起时她并没有多停留，却没在身后听到熟悉的脚步声。

“所以我们连朋友都不能做了吗？”

“酝酝表姐，大学好玩儿吗？”

“这不是小希周末了吗？说要来看看大外婆，本来和她说好的等出院了再去看望，这孩子担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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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很多作业吗？”小希穷追不舍地问，“可是妈妈和我说上大学就没有作业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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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朋友是多拙劣的借口。

“酝酝表姐！”

周六的病房热闹不少，走廊上路过的人手里多多少少都提着些看望的礼物，姜酝站在病房门外，听见护士站那头传来一声稚嫩的笑。

“那你以后就选个没作业的专业好啦！”

小希跟着说要和她一起下楼，姜酝便拉住她的手。

“还有什么意义吗？”

姜酝到医院时，纸袋的梅花糕热气已经散了，姜兰接过去说要热一热，外婆吃了怕是要坏肚子。

电梯里有人偷笑，姜酝也没忍住偏头笑起来，电梯门应声打开，人群鱼贯而出，她牵着小希往外走。

“你们怎么来了？”姜兰正在门边的洗手台给外婆洗苹果，闻言探出头。

斑马线外的车辆飞驰而过，她余光瞥见方时站在对面路口，阳光洋洋洒洒一地，然而没有一丝一毫落在他身上。

姜酝已经走出街尾，再往前是十字路口，过了红绿灯就到了公交车站。

她站在斑马线前，望着马路对面的红灯闪烁。

。”

“现在的作业太多了。”姜酝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