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那人绷直的后颈，捏着的手无意识摩挲着，问：“那，需要抱抱吗？”

话音落下，叫他手指控制不住地颤抖。

说完，回过身，朝他看过来：“粥粥，回去睡觉吧。你看起来很累了。”

舒颂一打颤的手指停住，甚至脊背都因此僵直。

他咽了下自己有些干涩的喉咙。

“现在还是很难过吗？”

这个问题问出去，舒颂一沉默了有大约半分钟才回答。

得到肯定的回答，封言舟叹出一口气。

“对。”

封言舟觉得不开心，又觉得路灯下的舒颂一的背影看起来很孤单。

说完，又软下语气补充一句：“不要骗我。”

封言舟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揪紧了似的泛酸、泛疼。

是啊，他亲口答应粥粥的。

“……嗯。”

“……不用了。”舒颂一说。

他撒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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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打算继续委婉地引导了，他需要知道今晚发生的事情，需要知道舒颂一为什么总是假装若无其事地逞强；又为什么要不打一声招呼地离开、还不接他电话。

“对。”

那些说起来他自己都觉得恶心的过去，如果告诉了这个对他来说如此难得的人……封言舟会看不起他吗？

他扫过舒颂一垂在身侧发抖的手，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舒颂一如果是和那个女人出去，可能会发生的一切。

气真切，透露着毫不遮掩的关心，舒颂一被那关心烫地缩了缩垂在身侧的指尖。

但是眼下真的要兑现承诺，怎么又这么难呢。

于是直接问：“你和那个阿姨走了，对吗？”

虽然是有温度的夏夜，封言舟甚至能感受到自己手心微微的汗湿，但眼前的路灯却看起来很冷。

会嫌弃他吗？

他定定地看着舒颂一强装平静的脸，忽然有些生气：“舒颂一。”

封言舟想抱抱此刻看起来很难过的舒颂一，他觉得他需要给自己找一个理由。

间隔几秒钟后，空气里传来很轻的一声：“对。”

冷冷地洒在舒颂一单薄的肩头，把这个人欲盖弥彰的心事在他眼前照亮。

“你和她走了之后，她让你难过了吗？”封言舟又问。

再联想到在场馆休息室时那个女人对舒颂一的态度，想到当时他追出去找到舒颂一时那人麻木的脸。

话毕，又是一段沉默的等待。

舒颂一说：“praise来找我吃饭。”

他害怕。

“我不累。”封言舟紧了紧拳头，说。

“你骗人。”封言舟说。

“那是因为难过，所以才不接电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