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是道劈开浓雾的雪亮剑光。

我？”

两个黄毛男人坐在石头上, 口嚼肉干，边闲聊：“唉, 最近日子真难过, 半个月才能吃上一次肉。”

三四月，怎么会有桂花香？

……

“还有那两个道人, 哼, 他们最好一直待在山上，若离开了青溟山庇护，迟早被太奶奶找到, 那时候，嘿嘿, 我们能尝一尝道人的味道啦。”

它亦是像喝醉般，摇摇晃晃，几步后，软手软脚跌倒在地。

“哼, 他们就是仗着太奶奶宠爱, 嚣张惯了，还不知道那儿是青溟山的地盘吗？”

“谁都知道，咱们太奶奶护短嘛。”

“要说那位太吝啬了，也不肯多送几块肉上来。”

另一个男人黄毛炸起，扭头就往洞中跑，但没跑几步，他忽而闻见了一股浓重的桂花香。

“别把他们的魂吃没了，不然没有乐子了，太奶奶可要怪罪你了。”

它软倒在地，惊恐的眼里，只有霜白如雪的漫天剑影。

杀完两个看门的小黄皮子，逢雪手握长剑，默然站在洞口。

丛生杂草摇动，搅弄雾气，隐约传来絮絮人声。

“不过总不能白让它们死在那儿了，黄伯说, 随行的还有个书生。只要等青溟山道人一走, 我们便把那书生抓回来，剥皮挖心, 活吃了他！也算是为它们报仇。”

雪白的雾气涌动着，如同潮水一样像两侧排开。

一阵脚步声从雾里传来。

“降妖！”

黄皮子想不通，却骤然记起了，十多年前那个中秋夜晚。那天明月如镜高悬，桂花香气浓郁，地面殷红的血逐渐漫开，染红了金色的落花。

“青溟山的老道，连太奶奶都不敢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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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岭上晨雾迷濛。

“晓得晓得。”

“奥——关起来，金屋藏妖，”叶蓬舟嘴角弯起，拖长了声音，“小仙姑，原来你这么不正经呀。”

黄毛男人抬头，“是谁。”

“再忍耐忍耐, 送肉的日子快到了。”

黄毛拿出一截指头，丢到嘴里，啃蚕豆一般啃得咯嘣响，“真是无趣，这截指头都啃半天了，要不等会我们去村子里玩玩呗？好几日没陪那些死魂玩了，嘻嘻。”

……

逢雪微微一怔，想起他前生的恩情，无端有些心虚，心跳得快了几拍，嘴中却放狠话道：“如何不舍得？就算不杀你，我也要把你关起来……”

“人最是狡诈奸佞啦。我们还是要听太奶奶的话, 就说黄十三黄十四，不听话偷偷跑出去吃席, 结果被砍了脑袋吧。”

香气甘甜醉人，如同最醇厚的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