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路努力辨明，远处的身影似有几分熟悉。那是……卓道正吗？

绝没有过。

“萧首座，本王耐心有限哪！”迟年笑着催促，这会儿他倒是心满意足，开心起来。

镣铐边缘锐利坚硬，将他手腕磨得皮开肉绽。

萧路的记忆碎片随风散去，他被迟年的威胁拉回现实。

萧路豪赌一记。

萧路一阵眩晕，记忆碎片向他袭来。

他知道，下一秒，他就将像那杨敏然一般，被直挺挺地扔进河中。

“迟王，”萧路继续提议，“按照你这法子，该把酆都所有当差的全部测试一遍才行。”

“你！”迟年的高兴一扫而空，他气得跳起来，“放肆！”

其余鬼差默契跟上：“放肆！”

他垂着眸，低声说了句什么。

“萧路，王问你话！”寅申-22直呼其名，基本将萧路当成确凿的罪犯看待。

身后传来河水的阴森咆哮，他恍惚间转过头去，忘川近在咫尺。

他赌十殿阎罗从不换王，不轮岗不竞聘，每个王的任职期限都长得不得了。

“你声音一向不小啊，每个字本王都听得清。”迟年兴高采烈，“怎么现在这么腼腆？”

而他身在半空。

紫红色的手，已经杀过同僚的。本来就够本了，再多杀几个还能赚。

萧路戏谑地举起双手。

鬼差们不想成为萧路的盈利，你推我、我推你，谁也不敢莽撞。

“我说，”萧路浅吸一口气，“迟王也把手伸进去一试，可以吗？！”

除第五殿阎王之位莫名空缺之外，其他阎罗均当王当了至少千年。

寅申-22立刻跟上：“你放肆！”可惜他还抱着盆，这句喝骂显得气势不足。

记忆碎片如风中残叶，在萧路的眼前捉摸不定地飘荡。

看来，赌赢了呢。

紫红色的双手手腕上凭空多出一副镣铐。

“抓起来抓起来！”寅申-22见势不妙，主子大失仪态，搞不好能被萧路当场气死。他指挥其他鬼差，“愣着干嘛？抓人！”

他赌身为九殿之王，迟年或许一时激愤、或许主持公道、或许为己私利，亲自动手杀过地府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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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就是不接茬萧路的提议。

第九殿内传来隐隐回声，殿堂深处的鬼哭狼嚎似乎变得更大了。

萧路恢复平静，略一勾唇。

“好大的胆子！我勒个去，这胆子也太肥了！”迟年气得口不择言，开始摔手边的东西，“太特么肥了！”

抓起来抓起来！

他赌千年中的酆都恩怨情仇，迟年必有几桩牵扯其中。

“知罪否？”一个威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