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尽蓝只好帮姐姐宽衣。

谢欺花抬了抬被衣料黏住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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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死我了。”

你不要那样。

“帮我把这破防晒衣脱了。”

高教练走了，谢欺花才说小题大做。

“你姐也是辛苦，一天天都是为了你们，你可得好好读书才能报答她。”

手指勾住银拉链，往下。

是要那样。

日光、晃荡、像彩玻璃的倒影。

她甚至：“需不需要我再帮你……”

李尽蓝瞥见她潮红的脸颊。

“我还想着最近晒黑了，就给自己整了一件防晒服来穿，没想到透光还不透气，下次再也不买地摊货了。”

就要那样。

谢欺花每天在外面跑得大汗淋漓，这天中午竟然中了暑，是高教练送回来的：“有个学员明天就考科二，偏偏这两天才来练，把你姐急死了都！”

他下意识地偏过了视线。

“本来没什么事，就防晒服闷的。”

趁那词没说出口，李尽蓝连连摇头。

李尽蓝倏然睁开了眼。

“降温的。”李尽蓝重新扶稳冰袋。

他陷入未知的怦然中。

李尽蓝的手迟迟不肯碰上。

“发什么呆呢？”谢欺花纳闷极了，“前段时间叫人把脑子也打伤了？”

还是梦。李尽蓝竭力平复呼吸。

接下来的两周时间，李尽蓝都不知该如何面对谢欺花，当然，这份无措只存在于他这儿。谢欺花何许人也，能把自己忙成一只陀螺，她才不会留意到，同一屋檐下的弟弟害了春病。

谢欺花见自己说的话许久没人应，还以为李尽蓝在走神，又轻咳了一声：

害臊啥。

七月大暑，高温不散。

真奇怪，他别过身体，有反应的地方迟迟消不下去。他侧着躺了一会儿， 目光略过大床，空荡荡的， 谢欺花出门上班了。他如释重负地闭上双眼，片刻后起床，去卫生间洗冷水澡。

李尽蓝仓促俯下身。她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从锁骨处的拉链往下拉。

不是。

姐姐。他说。

把谢欺花扶到沙发上躺着，李尽蓝去拿冰袋，高教练还要赶回驾校。

行吧。

那一分、那一秒。

李尽蓝惊得呼吸都凝滞了。

谢欺花静静仰躺在那儿，神情既不耐又疲惫。李尽蓝把拉链拉到最底部，迟疑片刻，又帮她敞开了领口。

李尽蓝说会的，冰袋缠上毛巾，搁在姐姐的脑门上。谢欺花“嘶”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