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总会有声音在耳畔缭绕——

……

“造化弄人，公主当真是生错了性别，若是能换换……唉！”

“有朝一日公主越权，圣上又该如何自处呢？”

后来许敬卿说：

程峥心下一紧，起身时碰掉了砚台，他屏住呼吸说：“皇后怎么了？”

程慕宁的裙袖上全是血，点头说：“嗯。”

“我的位置？我的位置不过就是父亲的儿子，我巴不得阿姐能接替我的位置呢。”陆戎玉懒懒地说：“什么时候父亲不再执着要我接管军中庶务就好了。”

“生了！皇后诞下一对龙凤胎，奴才恭喜圣上，贺喜圣上！”田福欢天喜地地跪下来，抹着眼泪说：“天佑我大周啊！”

“嘘，别说了，太子虽然比不得公主，好在年岁还小，还能再教导。”

抬头道：“但你就不怕，有朝一日陆楹会取代你在陆家的位置吗？”

其他讲师又小声议论：

皇后产后血崩不止，几位太医使出了浑身解数，才堪堪将她最后一口气吊了回来。

……

“圣上谨记，公主与殿下从前是姐弟，如今却是君臣，臣不能越君而去。君主失权，则性命堪忧。”

“圣上？”陆戎玉见他呆住，狐疑地唤了两声。

银竹赶忙将人搀住，“公主站了一整天，热水备好了，奴婢伺候公主沐浴吧。”

夜已深，凤栖宫灯火通明。

程峥讽笑道：“朕年少时，也是你这般想法。”

是啊，如今连储君都有了，他如何自处呢？

程峥刚回过神来，田福就扯着嗓子从卷帘外跌了近来，“圣上、圣上！皇后，皇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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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那边红锦得知喜讯，正欢欣鼓舞地推门而出，却见银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朝她摇头使了个眼色。红锦反应极快，嘴角一收，正色道：“公主，水备好了。”

“当初让圣上充盈后宫开枝散叶，圣上偏是不肯，这下好了，就这一个皇太子，还不是个当皇帝的料子。”

程峥怔住，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攥住了手心。

太傅告诉他：“殿下，你是太子，是储君，你要挑起这天下人的担子。”

……

程慕宁看过两个嗷嗷啼哭的孩子后便回到扶鸾宫，刚一进内殿，就腿软得险些跌下去。

“臣知圣上与公主姐弟情深，但倘若公主有一丝一毫顾念着同胞之情，便该懂得收敛锋芒，也不至将圣上至于如此难堪的境地。公主当真，没有二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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阖宫上下都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