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谁？”

“您是卧底吗？”

因为一个可能而屠杀了三千万人类。

到了一个多月以前温向烛给他带的糕点。

裴宗元听到从懂事之后就只唤自己为指挥官的儿子，此时唤了自己父亲，心脏一拧，别过眼睛不看裴臣。

“这是星系的最高机密，不是我想说就能说的，况且，虫王出现的信息不能透露出去，会引起恐慌。”

自己意气风发的儿子上了战场一个月回来，瘦了一大圈，精神状态岌岌可危。

胸口处的肌肤被被电压灼伤，呈现出几分焦黑。

裴臣眼神一晃，这一个多月来的强冲击让他差点绷不住倒在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裴宗元才沙着嗓音道：

他以为自己会晕，但是并没有，他十分清醒的听到对方说温向烛的弟弟妹妹，温时和温晓的生存状态为死亡。

为了星系。

更可悲的是，他们查不到这个卧底到底是谁， 他没有办法给裴臣一个完整的交代。

但是却没有哪一次是因为他而造成，只有这一次。

系统在跳跃中，裴臣想到温向烛在第八星省吃俭用，住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城，在直播间卖笑，在地下拳馆打黑拳的模样，心脏就一阵又一阵的拧着疼。

“为什么从一开始没有告诉他你们的计划？”

裴臣没有再说话，他不问导致战机故障的人有没有被追责，也没有再问别的。

“为什么，放任虫族屠杀垃圾星的人民？”

裴臣的心稍稍落了一些，而后才又继续道：

在其位担其责，在他的位置上，他不能先把亲情放在第一位。

这是一个无法反驳的理由。

“所以你们派了能吞噬一部分虫族命令一部分虫族的人类秘密跟着我们一起去了垃圾星？”

牺牲三千万人的性命去换八个行星听上去是一个十分理智的举措。

配成冲出了飞船，抵达垃圾星的人口管理署，查温向烛弟弟妹妹的音讯。

“这一切都是为了星系，垃圾星很有可能藏着所有虫族的王。”

他没有去见温向烛，衣服都不换直接踢开了指挥官办公室的门。

……

“死了。”人口管理署麻木冷漠的通知裴臣这个查询结果。

他不断的祈祷，祈祷他们没事，起码……留一个也好。

可能。

页面跳转的这两分钟里，裴臣的腿都快软跪在地。

裴宗元的古井无波的眼眸终于颤了颤，他闭上眼睛，道：

虫王不像虫族女王，他是整个虫族的首领，不是哪一虫系的女王。

裴宗元摇头。

裴臣无话可说：

黎献音闭上眼睛，再没有说话。

他转身走出了指挥官的办公室，走出军部的时候终究没忍住，一口淤血从嘴里呕出，砸在地上渐成了星屑，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裴臣回到第八星是一周后。

他顿了顿，又觉得他问的这些问题没有意义，换了一种更为犀利的问法：

“大校这是精神崩溃箱内坍缩导致的，”医生神情严肃的对指挥官和外交官道，“这种压抑到极致的创伤反应会比单纯的肉体受伤更加具备穿透力。”

才猛地想起来，温向烛的弟弟妹妹也在垃圾星。

静默的时间里，裴臣的眼眶越来越红，紧绷了一个月的精神状态，在看到裴宗元的时候绷不住了，声音颤抖哽咽：

裴臣再问：

大指挥官的脸被扇到一边，裴臣受伤的次数不少，躺在医疗舱更是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温向烛在战机中看到了裴臣的身影坠入了黑暗的裂谷中。

指挥官见到他的时候，两人默默相视，都无言。

他怎么能不心疼。

裴宗元默认了。

军医院的顶楼，温向烛吞噬虫族后也一直陷入昏迷中，生命体征极其不稳定，心脏好几次停止跳动，又被强行被高伏电力击到恢复跳动。

医生走后，黎献音红着眼眶看着裴臣，到底没忍住扇了裴宗元一巴掌：

这是星系商讨出来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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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为什么向特战部队隐瞒了此次的虫情？你是不是知道此次虫情里有蓝线噬虫族？”

他无法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呼吸不过来？不是。

裴宗元在监控里看到后第一时间冲出去把他抱起来，冲往军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