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凝把名字跟脸对上，确定以前，在自己已经经历过的真正的高中时代里，不认识这个人。

那男生朝她扬了扬手，然后低头一番操作把后门打开了，姜凝想走已经来不及了。

这种丢人程度，在戚尧看来至于躲起来不见人吗？

“不是今天。”康夏说：“你这一阵子都有点不正常。”

是吗？

不出。她上个星期可比今天早多了，只不过不想太招摇看起来太反常，都是等快打铃了才进教室罢了。

姜凝眼珠子转了转，问她：“具体呢？”

姜凝眼皮跳了跳，并不只是没联系她，果然是人根本没来吗？

姜凝以为自己隐藏得还算可以，但现在想想，再怎么样刻意隐藏，这个身体里装着的可不是个十几岁的灵魂，怎么可能跟以前一样？

姜凝想了想，准备给戚尧发条信息问问，字都打好了，又一个个全都删了。

“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跟他关系好了？再说了，那么想知道他的消息，想知道他为什么没来，你们自己去问老师啊，老师肯定知道。”

姜凝又晃荡到后门，一班对她来说太陌生，她都不知道戚尧的位置在哪儿。

[哎，大少爷，你不会忘了今天是星期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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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康夏似乎在想怎么形容：“嗯……”她打了个响指：“情绪不稳定。”

“也不是上个星期开始，快有大半个月了，不，小一个月，二十多天吧，你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谁知道他的反应竟然跟她们说的匹配不上。

就算善变也不能这么善变吧？

她晃晃悠悠到一班门口，装模作样看了一眼，人还没走完，但所剩无几，里面没有戚尧。

姜凝“哦”了一声，“你是说上个星期——”

姜凝抿唇，想着要不要干脆胡诌一个名字算了，然后对方说他们班没这个人，她说找错了，毕竟说她是来看戚尧在不在的一点儿也不合适。

一阵勤奋一阵萎靡。

就算突然不想维持之前的励志人设，觉得自己被打脸了，也不至于躲起来完全跟她断了交集吧？

“没有啊。”姜凝趴在桌子上面向她，“别乱想，我就是起早了，有点累。”

“同学，你找谁啊？我帮你叫。”

女生撇撇嘴，“要是能问老师，还用得着在这儿问你啊。”

康夏最近看着她总是很忧虑：“凝凝，你实话跟我说，是不是你家发生了什么事情啊？你什么都可以跟我说的。”

除非是遇上了什么不能说的事情，努力自己消化，才导致情绪反复无常，要是再没有人插手，可能就要崩盘了。

正在犹豫的时候，有人敲了敲她面前那一小块玻璃，姜凝被吓了一跳，眼前是张陌生的脸。

林野摆摆手：“走吧走吧，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们中午不吃饭啊？没看到我还在这跟这位同学说话呢，人家还等——”他转头一看，身边哪里还有刚才那个紧张局促的女生。

[怎么了？你不会……回去了吧？没事的话好歹跟我回条信息啊，这样怪诡异的。]

[你今天怎么没来学校？生病了？]

“你跟咱们班转校生不是关系挺好的吗？要是你都不知道，那还有谁能知道？”

“哎！”等她们走近，林野问：“怎么了？”

那时候姜凝还没有意识到什么，真正感觉到不对劲儿的时候是不知不觉已经度过了上午的四节课，直到下课铃响起，戚尧还是没有联系过她。

她之前表现得那么想跟戚尧划清楚界限，现在反而自投罗网，被他知道了，简直要被笑到下辈子去。

“戚尧今天怎么没来啊？”一个女生问他。

没回，一条都没回。

林野一脸无语，“他没来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那男生身后走过来两个女生，叫了他的名字。

行啊，小伙子，戚尧那么麻烦又难搞的人，跟他做朋友，那想必也不是普通人啊，简直令人刮目相看。

“林野！”

姜凝重新把目光放在这个叫“林野”的男生身上。

不过戚尧就容易多了，在这个对他来说算是完全陌生的学校里，没有人认识十几岁的他，也不会有人质疑他的变化，就算是家人怀疑，他们现在这个阶段，在学校待着的时间比在家里多多了。

到了下午都没回，姜凝心神不宁一整天，上课都在走神，笔记全是康夏帮她记的。